許是一家三口站於花樹下的畫麵太過養眼,連春風都想來湊個熱鬧。徐徐吹過,樹上桃花又被帶落下幾許,被風席卷著,輕輕飄落到夫妻二人的發間。
兩人站在漫天花瓣中,相視淺笑。
他眸光溫柔,她笑著輕輕靠在了他的肩頭:“雲降,等桃花謝了,如果結的果子不甜,明年咱們就把花瓣全摘了做桃花餅,你說好不好?”
“好。”
雲降唇角上揚著,她說的永遠都好。
綏寶在爹爹懷裏蹬了蹬小腿,小嘴鼓著咿咿呀呀的,很想告訴阿娘不用摘,爹爹種的果子沒有不甜的。就算是酸棗樹,隻要是爹爹親手種下的,都能變甜棗樹。
可惜他現在還說不了話,吧唧吧唧得口水直流。
薑羨笑著給他擦了又擦。
清風再次緩緩徐過,又一陣桃花微雨。
拱門那頭,也想來園子裏賞賞花的沈大人,在看到桃花樹下的一家三口後,登時有了作畫的雅興。
撫了撫山羊胡須,又看了一眼,便笑著朝書房走去。
沈大人離開不久,領著龐夫人來看桃花的沈夫人他們也來了。.
但看到那一家三口的溫馨畫麵,同樣的都不忍過去打擾。笑著相視了眼,便心照不宣地朝廊亭那邊走去。
反正看花嘛,隻要能賞到,在哪兒看都無所謂。
……
另一邊,望蘇城大道盡頭某處宅院門前,一輛藏青頂馬車緩緩停下。
站在門口等候多時的李承錫,在馬車停穩後,微微上前,親自替裏麵的人輕輕揭開了車簾。
車簾被揭開,車中的老人彎腰走出。緩緩抬頭,露出一張飽含滄桑布滿深深皺紋的臉。
李承錫拱手作揖見禮,喊了一聲:“相爺。”
“我如今不過一個佝僂老翁,哪是什麽相爺,莫如此叫了。”老人溫和的笑了笑,抬頭望了望宅院門口,似乎想看什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