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些能算,那就是委屈的吧!
薑羨使勁壓住心底的一陣陣委屈,紅著眼直直地望著眼前的人,啞著聲直名道姓的喊著問:“薑晝,我想知道你和鳳輕霓,有朝一日到底是會在怎樣的情況下,才會舍下自己話都還不會說的孩子,離開這方世界?”
這個問題,她想問了三千年。
因為她一直想不明白。
想不明白他們為什麽要把她一個人丟下,遭人冷眼的長大?!
要不是當年鼓起勇氣,偷偷跟著元瑄臨一起去天門宗拜師修仙,她如今肯定子孫滿堂,然後黃土都一堆了。
這個問題要是放在以前,再見到他們,她一定會撕心裂肺的質問和怒罵出來。
罵他們若是注定要將她拋下,那還不如不要生下來!
可如今她自己也當了母親,煙火人間走了一趟,她學會、懂得和理解的實在太多了。
當父母的無奈,無能為力,無可奈何,她都嚐過了。
所以如今,她隻想聽一聽答案。
至於有心拋下,還是無意留下,都不重要了。
可就是這樣一個簡單的答案,作為曾經站於世界法則之上的薑晝,卻無法回答。
迎上那雙微紅的眸子,他微微斂眉眼,久久未語。
他曾將世間萬看作是自己的孩子,溫柔以待,以愛吻之,淡定從容。
可他從沒想過,有一天他自己的孩子,從未來而來,仰著那雙受盡委屈的眸子。沒有恨,沒有怨懟,隻是想問一個簡單,可他卻答出來的答案。
“算了,反正於我……也不重要了!”
薑羨從來不是咄咄逼人的人,含淚低頭笑了一下,默默拿出了一張瞬息符:“你說得對,這裏不是我該來的地方,我要去找能回我自己時空的法門去了。”
說著,她終是沒忍住,抬頭又看了他一眼:“薑晝,人生初見,血親一場,我無任何怨懟。隻惟願您與鳳輕霓日後無傷無痛,永遠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