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元瑄臨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冷下了好幾個度。也自那日起,許多弟子都不敢再主動打招呼,就怕再次認錯。
此時,天門宗最高的峰頂上。
晚霞從西山傾射,頭頂的半邊天如女子羞紅的臉頰,被染成了胭脂色。
山風有些大,薑羨縮在雲降懷裏,望著眼前,似乎伸手就能觸摸到的晚霞,聽著綏寶和望蘇追著月西樓拔雞毛的嬉鬧聲,嘴角的笑意一直沒落下過。
這一刻的寧靜,讓她不禁想,如果是在那個平凡的世界看就好了。
那裏人間煙火染出來霞光,似乎更好看呢。
晚霞沒能得到雲降的目光,他望著薑羨的神色,看出她所想,輕輕緊了緊她的肩膀。
他相信總有一日,他們一家三口會回家的。
“咯咯咯救命啊!求求你們別看了,管管你們家的娃吧!”
“啊啊啊啊,咯咯咯,放開我的毛!!”
涼爽的風來來去去,月西樓絕望地在山頂上奔跑著,身後跟著兩個拔毛崽,眼看他的兩隻雞爪子都要跑冒火了,可那看晚霞的無良夫妻硬是無動於衷!
媽的,他嚴重懷疑這兩個追著他拔毛的崽,是他們指使的!
與此同時,千絕峰上。
如今的千絕峰上,那座曆代峰主居住的千絕峰,早已被元瑄臨不知道何時一劍夷為了平地,此刻隻剩下一座慕閣屹立不倒。
慕閣前的白頭樹下,元瑄臨麵無表情的望著水鏡中的畫麵,眼中無絲毫波瀾。
許是他太過平靜,所以一道詭異的聲音在他識海中響起,帶著蠱惑,刺激他道:“看著自己心愛之人依偎在別的男人懷裏,為別的男人生下孩子,一顆心全在別的男人身上,怎麽,你不恨嗎?”
元瑄臨神色猛地一厲:“你是誰?”
“我就是你啊!”
那聲音再次響起:“我是被你藏在心底最深處的執念,是你不敢表露出來的邪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