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醒後穿書女配她揣崽逃了

第83章 這孩子怎麽瞎叫人

字體:16+-

沈大人為官時忠君愛民的形象,太深入人心,陳別君聽到他問,心底一緊,有些擔心。但想著都離京都這麽遠了,沈大人總不能讓他送回去,應該沒什麽事吧。

於是,他小心翼翼把包裹裏的東西露了出來。

一個青柚玉壇。

但很顯然,那不是個單純價值不菲的玉壇。

一旁堅決不肯啃幹餅那種玩意兒,在閉目養神的封如故,感覺空氣有些靜止,睜眼微瞥了眼,隨後嗤了聲,繼續閉目養神。

沈大人卻驚得胡子都抖了抖:“這……這是誰的骨灰壇子?”

陳別君小聲道:“我娘的。”

“郡主的?”沈大人更驚了。

要知道,新帝特意在安平郡主死後,廢除了她與江家的婚姻,為的就是要她能繼續以皇家郡主的身份,入葬皇族陵園。

可現在,郡主成了壇骨灰……

“皇家陵園不是有重兵把守,你是怎麽偷出郡主屍體燒成灰的?”

陳別君沒隱瞞,如實道:“出殯前夕,我將我娘和阿禮換了棺木。阿禮因是蘇阿糗之子,沒資格葬於京都,所以我才能把我娘的骨灰偷出來,帶去望蘇與我爹合葬。”

聞言,沈大人對他簡直刮目相看。

這膽子,真跟他爹當年一模一樣的。

見沈大人沒責怪的意思,陳別君鬆了口氣,才算放下心來。

……

元辰前夕,雲將軍給軍中將士提前發放了軍餉。

往年這個時候,除了要塞關卡,將士們有家眷在望蘇的,都可以回家過元辰。沒有家眷的,雲將軍父子也會陪著在軍中吃餃子湯圓,還能額外得二兩酒暖暖身子。

但今年元辰,戎敵領軍將領越挫越勇,從開始的小打小鬧,逐漸成了主攻望蘇城外雲龍山下的玉龍關。

幾場仗下來,雲家軍雖傷亡不大,但也不能老是如此被動的守著,讓那些戎狗來鬧,鬧得雲將軍怕城中百姓過不好元辰,索性讓雲降出關去打。

打了近七日,直到元辰這日,雲降剛將戎軍打退狼狽逃竄了幾百裏地回來。

沈大人三人,也剛巧到家。

“可算都回來了。”

沈夫人看著都趕在一個時辰回來的幾人,提心吊膽的心總算安了,笑著鬆了口氣。

“客廳中都燒了炭盆,快先進去暖暖身子。”還沒來及多留意到與沈大人們一起來的陳別君,沈夫人催促他們進家門,就趕緊轉身吩咐下人開始貼對聯,掛燈籠。

夥房裏包好的湯圓餃子,也可以先下鍋幾碗了。

這段時間,因戎敵不斷騷擾,又打了好幾場仗,讓城中百姓都自發警覺著,哪怕是元辰也不敢太熱鬧,怕影響到城外上戰場的士兵。

如今雲府帶頭貼了對聯,掛了燈籠,那便表示大鄴贏了,他們可以放心了。

霎時,家家戶戶又開始張燈結彩,歡慶又一年的闔家歡樂,元辰迎新之喜。

待沈夫人叮囑完奴仆們,又讓小廝去燒幾桶熱水,回到客廳準備讓沈大人幾個先去洗個熱水澡時,這才發現客廳裏擠著烤火的人裏,多了個不怎麽熟悉的。

趕緊把丈夫揪到一旁,低聲詢問:“你們把安平家大小子帶來做什麽?”

沈大人看了看自家夫人,這事說來話長,他好冷,手腳還沒烤暖和,所以不打算來說。

於是轉身,把陳別君喊了出來。

陳別君也算是陳夫人看著長大的,每每看到這孩子,沈夫人總會忍不住想,若是沒有當年那些事,安平和自家弟弟能有個好結局,他們的孩子也該像他這樣大了。

有時想得多了,竟還老眼昏花的覺得,安平郡主這個大兒子有些像她家宴安。

陳別君還在戴孝期,但為了不影響大家過元辰,來時路上他就加了件外袍蓋住了裏麵素衣。剛才在門口時,沈夫人沒有注意到他,他雖有些失落,但更多的是鬆了口氣。

現在麵對這位自己在世上僅剩的親人,他內心是既激動又忐忑。

他以前在京都算是紈絝子弟,沒什麽出息,名聲也不太好,還被明馥當麵罵過是草包。他擔心沈夫人會以覺得有自己這樣一個侄子,會感到麵上無光,嫌自己丟了陳家傲骨,會不願認自己。

所以囁嚅了半天,才低聲喊出了一聲:“姑姑。”

“姑…姑姑?”

沈夫人一臉懵,回了回頭,才確定他是在叫自己。

可這孩子怎麽瞎叫人?

她要沒記錯,陳家與安平郡主所嫁的淮南侯府可沒有半點關係,所以這孩子的這聲‘姑姑’,叫得太過冒失了。

就在沈夫人想給她糾正時,陳別君忽然朝著她跪了下去,砰砰砰就是三個響頭。

“你這孩子,好好說話不行,行這般大的禮做什麽?起來起來,快些起來,地上涼。”沈夫人驚得後退了步,都沒及時攔住他磕自己,隻能伸手想將人拉起來。

陳別君執意不起,要跪著將話說完。

“姑姑,我母親臨終前告訴我,我的親生父親叫陳晏安,此事已在京都得到證實,皇上也特許別君改姓為陳,回歸陳家。”

沈夫人剛被他那句‘母親臨終……’所驚到,不想他後麵的話直接讓她怔在當場。

此刻客廳裏的人不多,但除了早就知道真相的封如故和沈大人,其他人也都露出了府驚訝的表情,特別是盔甲都還未來換,就急急忙忙趕回家的雲將軍。

他直接衝了過來,盯著陳別君那張唇紅齒白的臉瞅。

瞅了半天,還真給他瞅出了一句:“還真有幾分像。”

像誰,不言而喻。

倒是雲降和封如故表情一致,雖也錯愕了一瞬,但錯愕過後,嗅了嗅身上的臭味,沒怎麽在意自己多了個表弟,反而想著先去洗個澡,把這些天在戰場上染到的血腥味去掉,好找媳婦去。

想著,他人已經朝後院走去了。

封如故覺得無趣,也跟著走了。

嗯,這兩人多少有點不尊重人的意思,但沒人在意。

因為客廳裏,沈夫人白著臉,眼中閃爍著激動,但更多的是怕空歡喜一場。忍著眼睛裏快滾落下來的淚珠,她回頭去問丈夫:“他…他真的是宴安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