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君亭筆直的跪在宣帝麵前,目光沉痛,他等待著元瑾恒無所收獲後反擊。
一直抓不到元瑾恒的把柄,這次機會,他絕對要抓住。
不過一盞茶功夫,禁軍魚貫而出,將搜到的親信名單、招兵計劃、偽造詔書和龍袍等造反之物擺在宣帝麵前。
宣帝的呼吸急促起來,伸手給了元君亭一個清脆的嘴巴子。
元君亭捂著臉,錯愕的看著地上的證據。
片刻後,他反應過來,指著元瑾恒,“你陷害我?你為何這麽歹毒?”
元瑾恒瞪著無辜的眼睛,“我從哪裏弄到這些東西?你看看你的親信名單,是我能知道的?”
元君亭急急打開親信名單,差點暈厥過去。
沒錯,這些人都是他的親信,元瑾恒捏造不出來。
然而,這些證物究竟是誰放的?元瑾恒怎麽知道?
“不,一定是你。”,元君亭仇恨的看著元瑾恒。
元瑾恒兩手一攤,“隨便你怎麽想,我隻是接到了陌生人給我的提示和那張紙條而已。”
宣帝嗯了一聲,“瑾恒在來之前給朕說了顧慮,就是怕冤枉了你,真沒想到……君亭,朕就算不立你做太子,也會讓你餘生安穩,你怎麽可以謀反?”
元君亭呼的一下站起來,“父皇,你遲遲不立太子,又對兒臣讚賞有加,難道隻是為了讓兒臣牽製元瑾恒?父皇,你到底怎麽想的?”
“放肆,朕的想法豈是你能打探的?”,宣帝動了怒。
元君亭嚇得愣在原地。
“來人,將四皇子拿下。”,宣帝拂袖而去。
元君亭被禁軍按住,惡狠狠看著元瑾恒,“你別以為自己贏了,父皇是不會把皇位交給你的。”
元瑾恒神色淡淡,“我知道啊,我不稀罕那個位置。”
元君亭愕然,“你不稀罕?那你稀罕什麽?”
“莫千凡,得她一人足矣。”,元瑾恒粲然一笑。
元君亭:“……”
禁軍不給他愣神的機會,拖著他離開。
快看不見元瑾恒的時候,他大聲喊:“元瑾恒,你是個傻子~”
看著元君亭消失的地方,元瑾恒勾了勾唇,“是啊,我是個傻子,可我願意傻一輩子。”
臨近過年的時候,京都發生了兩件大事,一件是四皇子元君亭謀反,被終身監禁;另一件則隱蔽很多,除了弑月教,其他人知道的很少。
那就是:弑月教突然換了教主,原教主退位,新換的教主不是別人,正是杜若。
弑月教總部,杜若坐在教主位置上,臉色難看。
旁邊,赤月低聲說:“少主,你為何不高興?你已經取代了教主,可以做主了,可以做你想做的事了。”
杜若輕輕歎氣,“我父親他怎樣?”
赤月搖頭,“不大好,一直昏睡,也不知怎的,突然成了這樣。”
杜若想到莫千凡對他說的話,閉了閉眼。
眼下這局勢,還是讓父親睡著吧,等大局一定,再讓他醒來。
“主上,您的意思是我們投靠涼王殿下?那不是與您父親背道而馳?”
一位弑月教護法大聲質問,麵色因為激動發紅。
杜若挺直脊背,朗聲說:“我父親因病退位,由我主持弑月教,那麽,如今是我說了算。”
護法不同意,“當初弑月教是因為天君成立,說好了要永遠效忠他,為何要背信棄義?”
杜若頓了一下,“良禽擇木而棲,英雄擇主而生,我們不能孤注一擲,要審時度勢……”M..
“呸,說白了,你就是背信棄義的小人。”
護法梗著脖子,氣哼哼的打斷杜若的話。
杜若麵色一沉,緩緩站了起來,“你再說一遍。”
“我就再說一遍怎麽了,你是個背信棄義的……”
話還沒有說完,杜若已經快步移到他麵前,手裏長劍一揮,護法的人頭落地~
看著地上滾動的人頭,其他人紛紛後退幾步,恐懼的看著杜若。
赤月走過來,高聲宣布,“龐傑出言不遜,頂撞、辱罵教主,教規當斬。”
眾人紛紛改了態度,有些動搖的人立刻擁護杜若,原本抗拒的人看著地上的屍體,垂下眼眸。
他們是依賴弑月教生存的,若弑月教因為內部矛盾解散,他們自然無處可去。
關鍵是,原教主昏睡不醒,他們也沒有別的人選。
“屬下定當遵守教主的規矩。”,眾人統一了口徑。
杜若收起長劍,看了一圈,滿意的坐回教主的位置。
“我知道你們的顧慮,不過你們放心,我定會給你們一個滿意的答複,定會讓你們不後悔今日的選擇。”杜若堅定的說。
他可以不相信元瑾恒,但他相信莫千凡,她說了,她能給弑月教一個全新的未來。
現在,他隻需要安靜等待。
春節熱熱鬧鬧的來了,上到皇室權貴,下到平民百姓,每個人都在歡度節日。
無論過的如何,都得把年關過了。
除夕夜,莫千凡這個皇家媳婦就隻能和皇室中人歡聚一堂了。
比起普通百姓家,皇家的晚宴莊重許多,所有人都是正統宮裝,禮儀繁瑣。
元瑾恒原以為莫千凡會煩躁,沒想到她十分淡然,似乎還有一絲好奇。
於是,他趁著大家不注意,低聲問:“凡凡到底對這裏的什麽感興趣?”
他的語氣寵溺,讓莫千凡心跳莫名加快,同樣低聲說:“皇後。”
皇後?
元瑾恒眉心一跳,看向皇後,然而,她精神抖擻,儀態大方,並沒有什麽特別之處。
莫千凡看到他的困惑,輕聲說:“她中了我的毒,壓根不可能是這種狀態。”
元瑾恒反應過來,同樣好奇的看著皇後。
很快,元瑾恒和莫千凡要上前給宣帝和皇後敬酒,他們對看一眼,大大方方上前。
禮儀官報了元瑾恒和莫千凡的名號,隨後,他們倆便恭恭敬敬遞上手上的酒。
宣帝接過元瑾恒手裏的酒,微笑著說:“瑾恒年輕有為,日後必能大有作為。”
在場的皇子紛紛側目。
元瑾恒垂眸,“多謝父皇,兒臣隻想為父分憂。”
宣帝笑了笑。
皇後接過莫千凡手裏的酒,一臉得意,“本宮的病好了,日後會經常讓千凡陪著本宮聊天,千凡可莫要嫌棄本宮。”
莫千凡瞳孔一縮。
皇後的病好了?
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