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壯撲到張氏懷裏，扯開嗓子一個勁兒的嚎。
一大家子挨個問他是怎麽回事。
他也不吭聲，就一個勁兒的嚎！
最後是李大壯他爹李漢受不了，一巴掌呼下去。
李大壯叫得更慘，抬手，指向沈月那邊。
沈月坐在地上，低垂著頭，一口幹餅子，一口水正吃著。
怒喝聲突然響起，“好你一個小賤人，竟敢打傷我兒子！”
低頭思索的沈月抬起了頭。
前方，站著一中年婦女，皮相瘦弱，顴骨高隆，眼睛小得快要眯成一條縫…
手牽著先前要拿她東西的小胖子。
小胖子臉上，糊了一臉血。
李大壯見沈月看來，嚇得趕忙往他娘身後躲了躲。
張氏瞧著眼前人兒的模樣，滿眼妒忌，低聲咒罵了一聲，長得跟個狐狸精樣！
見沈月不搭理她，心中妒忌，怒火蹭蹭往上冒，“老娘跟你說話，你聽到沒有？”
沈月靜看著她，沒做聲。
不出聲？難不成是個啞巴？
張氏心中大喜，麵上陰沉著把李大壯拽到自己麵前，指了指李大壯臉上的血，
“我寶貝兒子臉上的血看見了吧？”
張氏又指向沈月身旁水囊，包袱，
“把你的水，還有吃的給我一半，這件事我就不跟你計較了。”
“按理說，你把我兒子打傷了！就應該賠錢！”
“瞧你這模樣錢也拿不出來，我大發慈悲就收你一點水，再拿你一點吃的，這件事就過去，算了。”
“你不做聲，我就當你同意了。”
話說完。
張氏牽著李大壯就要朝水囊，包袱過去。
沈月開了口，“滾。”
張氏一愣，“你不是啞巴？”
“那老娘剛才跟你說了那麽多，你一聲不吭？”
張氏心中冒出一股怒火，直衝腦門，“糊弄老娘好玩的？”
“賤人！敢糊弄老娘，老娘今天就給你一點顏色看看！”
張氏麵容猙獰，一巴掌揮向沈月。
沈月看著揮來的手，抬手一把抓住，用力一擰。
張氏殺豬般的慘叫聲直衝雲霄，“啊！”
原地休息的一大行人，聽到張氏慘叫聲，齊齊轉頭看去。
李家村族長剛坐下喝水，聽到這聲音，轉頭看去。
還沒看清是怎麽一回事，又見李漢一大家子拿著刀，棍朝一旁衝去。
族長急忙放下水壺，“不好！出事了！”
他叫上幾個村裏漢子，趕忙奔了過去。
沈月這邊，又一腳踹在張氏腿間，張氏撲通一聲跪在她麵前。
手中刀子一出，橫架在張氏脖頸上。
隻要她輕輕一動，刀子便會劃破張氏喉嚨，直接送去見閻王。
“娘！”李大壯大叫一聲，張牙舞爪撲向沈月，“放開我娘！不然我打死你！”
沈月抬眸，一記冷眼看過去。
李大壯瞬間不敢動了。
張氏看著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刀，嚇得魂兒都快沒了。
她聲音發顫，出聲求救，“李漢！救命啊！”
“殺人了啊！”
李漢帶著人衝了過來，看到自己媳婦兒跪在地上，脖子上架著刀，怒火蹭蹭的往上冒，又不敢輕舉妄動。
他張口就要開罵，“你這個…”
族長帶著人趕了過來，看到眼前情形。
他看到沈月模樣，又見沈月身旁無人，明顯是獨身一人。
族長意識到了什麽，厲聲嗬斥，打斷李漢話，“李漢，閉嘴！”
李漢張口想要說什麽，族長一個眼神看過去。
李漢隻好閉嘴，心中的不悅讓他握緊了手裏的柴刀，一雙眼死死盯著沈月。
把李漢這邊穩住之後。..
族長這才同沈月說話，麵上帶著笑意，“姑娘，老夫是李家村的族長，姓李。”
“不知姑娘名為？”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
沈月瞥了族長一眼，“沈。”
這一眼，讓見過世麵的族長心頭一震。
好大的氣場！
這姑娘明顯不是俗人。
想想也是，逃荒路上能獨身一人行走的，能是俗人嗎？
族長拱手朝沈月行了一禮。
族長這一動作讓在場村民直接懵了。
村民們麵麵相覷，都在對方麵上看到了震驚之色。
這…
身為村裏輩分最高的族長，竟然跟一女的行禮？
他們不理解！
族長宛若沒看到周圍村民那異樣的眼光。
他麵含笑，溫和對著沈月道，“沈姑娘，您手下的人是我李家村的村民。”
“不知何處得罪了沈姑娘，弄成這般情形。”
“沈姑娘不妨同老夫說一說，若是我們村民的錯，老夫身為族長，定按族規來處理。”
沈月冷吐出三字，“搶東西。”
族長眼露疑惑，“搶東西？”
在場村民對此議論起來。
族長這時才注意到，沈月身側有一大水袋，還有一大包袱。
水袋鼓鼓的，顯然裏麵裝滿了水。
包袱也是鼓的…
這年頭，缺的都是水。
以李家老大那媳婦的德行，怕是能幹出來搶東西這回事。
族長麵色一沉，沉聲質問張氏，“李大媳婦，這是怎麽回事？”
張氏哆哆嗦嗦，“族長，你可別相信這小賤…”
沈月輕輕用力，刀子瞬間劃破張氏脖頸，鮮血流淌而出。
脖頸上傳來刺痛，張氏嚇得又大叫一聲，“啊！”
李漢見自家媳婦受傷，哪還能忍！
他揮舞柴刀，衝向沈月，“你這個臭婆娘！我跟你拚了！”
族長臉色大變，“快把他拉住！！”
村民們反應過來，趕忙去阻攔。
卻還是遲了一步…
李漢已衝到了沈月麵前，手中柴刀對著沈月劈下，“賤人，你找死！”
族長瞳孔一縮，大喊，“李漢，不可！！！”
沈月一腳把眼前張氏踹了出去，反手迎上劈來柴刀。
兩刀相碰。
發出尖銳刺耳之聲。
李漢見沈月竟迎了上來，還接下了他劈過去的刀，心頭一震。
就在他錯愕之時。
手腕突然被沈月一把抓住，劇痛來襲。
拿著柴刀的手不由自主的一鬆，柴刀掉落在地。
沈月淩空而起，一腳踹在李漢臉上。
李漢直接被踹飛出去。
“砰！”的一聲，重重砸在地上。
沈月腳下一動，挪步過去，手中刀子直刺向李漢。
族長大喊，“姑娘，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