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安靜如鳴,夏日的一抹陽光順著窗台悄悄映著空白的**。很久,本是無身影的**從另一側翻出一個人影。
眼睫輕微顫動,顧景看著發白的的天花板緩緩眨眼。
又是他一個人,在花街的安安真的好忙。
一空閑,腦子裏又開始想起昨天上午顧景的話語。
房子裏隻有兩人,自己被叫來奶奶屋子,卻還有顧瓊。進來時,老夫人隻是一臉慈祥的拍著自己的孫子肩膀讓他坐下。
說罷又對著一旁的顧瓊點點頭,轉身離去。
顧景像個沒有思想的人愣愣的乖乖坐著。
沒一會,顧瓊站在旁邊雙手環在胸前,一副長輩的模樣:“阿景,我說的都是真的,安然她一個外姓,進入顧家,又嫁給你,目的可想為之。”
顧景瞪著眼睛仔細聽,他努力的想聽明白什麽,卻始終抓不住。他看著嘴唇嗡動的顧瓊,嘴角一張一合。
顧瓊還在繼續苦口婆心的勸:“你應該清楚你不是一個健全的人,但是,你身後是顧家,安然那個丫頭之前喜歡顧修,你一直都知道,可是為什麽忽然嫁給你了?”
顧瓊停頓兩句,從包裏拿出幾張照片。
顧景順著望去,瞬間眼睛被刺得生疼。那幾張照片被甩在房間的玻璃茶幾上。
安靜的夜晚,一陣輕微的風吹在安然額前的發絲,她身披一件米白色披肩,旁邊是顧修正在替她輕輕攏弄衣角。顧景看不清安然的表情,卻看的出顧修的眼底一片癡情。
他想發出聲音,卻幹啞著。
顧瓊繼續一副好姑姑的模樣:“阿景,我們才是一家人,安然一邊拒絕和阿修結婚,一邊又嫁給你,姑姑知道你是個好孩子,隻是太容易相信別人。”
“姑姑相信你都明白。”
顧瓊走進兩步,輕輕靠近顧景,他一直低著頭,她想看看他什麽反應。
“阿瓊,你回去好好說說安然,既然嫁給你,那就收著點心,別搞得你和阿修兩個兄弟關係破裂。”
顧景終於抬起眼看她,她仍是笑著,他卻覺得這笑如此的寒冷,是在嘲笑他嗎?不,不,不是。顧景掙紮著搖頭,眼底染上一片痛苦,她是在說他的安安。
他痛苦的嘶啞,頭好疼,腦海裏閃過片斷。
夕陽下,安然還是5,6歲的模樣,手裏拿著一幅畫跟在他的身後喊著:
“阿景哥哥,你別跑,安安長大了要嫁給你——”
“阿景哥哥,你要娶安安——”
......
顧瓊冷冷的抱著手臂看他,嘴角仍是噙著一抹笑。好阿景,你可別怪姑姑狠心,你爸爸媽媽在天之靈會理解我的,畢竟,他們也不想咱們顧家產業落到一個外人手裏。
一身冷汗貼在身上,顧景整個人都是懵的,他的安安說長大了隻會嫁給他,不會嫁給別人。
照片,對,照片。
顧景彎著身子去拿照片,照片是假的,安安才不會喜歡阿修。.
顧瓊見顧景精神緊張,急著也去拽照片,誰料,男人這會仿佛所有的力氣都放在照片上,顧瓊使著力氣,最後照片被顧景搶去。
顧瓊一臉驚恐的抬頭看他。
顧景瘋了。
隻見電閃雷鳴般,顧景猛地挺直身子,顧瓊累的站在一旁直喘氣,倏忽,眼底露出驚恐的目光,與此同時,房間裏伴隨著“嘶啦——”的響聲,照片被瞬間撕的粉碎。
顧老夫人和陳管家聽到動靜意識到不對勁趕忙從外麵進來。
“阿景。”老夫人慌忙扶上,陳管家幫忙。
顧景被安定在一旁喊來艾醫生。老夫人看著滿地被粉碎的照片也立刻明白過來。她把顧瓊叫出去。
“站好。”老夫人壓著怒火。
“媽,我是好心,”顧瓊先開口解釋:“我是真心來和好的,我是阿景的親姑姑,我不會害他。我隻是不想讓他再繼續沉迷下去了。”
顧老夫人沒讓陳管家跟過來,聽到顧瓊的話她氣的渾身發抖。顧瓊是誰,她可是自己的親生女兒,她什麽性子自己能不知道?
她本以為這次讓她跟著來花街,兩人的關係能緩和一些,可誰料,她竟然敢直接找顧景。她,她怎麽敢?
“小瓊,要是你哥哥還在,你,你......”,顧老夫人被氣的說不出話來。
顧瓊本是笑著,聽到哥哥的名字,立馬冷下臉來。
“我哥不在了。”顧瓊安靜片刻重新開口,隻是語氣卻沒有剛才如此冷淡,甚至帶著淡淡憂傷,像是說給自己聽:
——“他不會怪我的。”
說完,顧瓊轉身離去。
顧景這次的犯病沒告訴安然,被他自己壓了下來。
顧景看著空無一人的房間說不上的難受。艾伯父曾告訴他要想討一個人的歡心要對她好。
他要怎麽對安安好?
艾燁梁說:“回報她。”
“回報?”顧景不懂。
“她對你好嗎?”艾燁梁問。
顧景想到了什麽,笑了,唇角微微勾起,眼底亮起那抹明亮,聲音帶著喜悅:“安安對我很好,我很快樂。”
“那就好辦了,”艾燁梁笑著安慰他:“她怎麽對你,你就怎麽對她。”
房間又恢複平靜,深夜將至,安然回房。
他睜開眼睛,安然正坐在床邊呆呆的望著窗外,一抹圓月懸在夜晚照亮無數家燈火。他猜想安安是想外婆了。
艾燁梁說如果喜歡一個人那就要回報她。安安對他很好,他要回報安安。
快樂的日子很多,和安安在一起的每個夜晚都是如此的美妙。
漆黑的夜幕,靜謐的房間曖昧喘吸。他低頭看著安安動情的一雙眼睛忍不住吻她,額頭,臉頰,嘴角,脖頸。
最後一路向下。
越過起伏與腰肢,緩緩停留。
安安的眼底是興奮,是意外。他壓下自己的嘴角,回報著安安對自己的情意。
他是興奮的,安安也是。
今晚的安安很快樂,就如那晚花燭夜的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