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巧。”溫玉禮低笑道,“我正準備出門呢,就碰上你過來,我要是再早一些,豈不是要讓你白跑一趟了?”
“也未必會白跑一趟。”蕭雲昭說道,“我或許會在你屋裏等你回來,反正你也不可能在別處過夜。”
頓了頓,他好奇道:“大晚上穿成這樣,要幹什麽去?”
“當然是做賊去了。你不也是來做賊的嗎?隻不過你是來偷香竊玉的,而我是去探索晉國公的書房。”
溫玉禮說話時,已經揚起了手,將晉國公身上搜來的那串鑰匙掛在食指上打著圈。
蕭雲昭注意到了她剛才那句話,說的是‘晉國公的書房’,而並非‘父親的書房’。
“他讓你難過了,是不是。”蕭雲昭伸手撫了撫她的頭,“這麽個偏心的人,的確不配讓你喊一聲父親。”
在他看來,溫玉禮對晉國公委實不賴了。
為了獲取她這薄情爹的好感,她做的那些事也真稱得上孝順,例如為了他讓出岩冰玉,例如為了他,對苗氏所犯的罪從輕處罰,她分明可以利用王妃的身份予以重罰,卻沒有這麽做。
至少在旁人看來,她是個相當合格的女兒,晉國公明明將她的退讓與遷就都看在眼裏,可他在麵對苗氏母女的險惡陰謀敗露時,還是選擇了偏袒她們。
換作任何人被這樣對待,都難免心理失衡。
這人不過就是仗著父親的身份,理所當然地認為她就該包容他的不公平行為,並且不計較他的自私與偏袒。
他但凡能夠公平一些,給予她同等的親情,或許她也能心軟,放棄對他的算計呢?
蕭雲昭這般想著,心裏對晉國公越發瞧不起了。
“談不上多難過,我早知他偏心,哪能對他抱有太多期待。”耳畔響起溫玉禮的聲音,“要不是趁著他受傷昏迷,這鑰匙我還真不能輕易得手。話說,他被野豬拱傷的事是你安排的吧?我一猜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