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他隻能躺著不能亂動,費了好一會兒功夫才脫下了外衣,在這期間他還特意詢問了一句:“從本公昏迷被送回府,到此刻,我身上的衣裳可有被人動過?”
“沒有,大夫吩咐了,您不適合被挪動,也不能沐浴,所以這衣服就一直穿著,您若是想要清洗身子,那就隻能用毛巾浸了溫水來擦拭。”
“你現在去把那大夫叫來,立刻就去。”
下人正準備離開時,晉國公不經意的一個轉頭,看見了趴在桌子上睡著的溫玉禮,這讓他微微一怔,隨即朝下人道:“慢著,二小姐是何時來的?”
“後半夜來的。”下人回答道,“自從您昨天受傷被送回來之後,兩位小姐就一直在您的屋子裏守著,可您一直到了夜裏還不醒,大夫說您隻是痛到昏厥,隻要不發熱就沒什麽問題,王爺便勸說著兩位小姐回去睡,二小姐後半夜被噩夢驚醒,睡不著就又過來看您了,這期間喝了碗薑茶,不知什麽時候就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晉國公聞言,朝下人吩咐道:“去衣櫃裏麵把狐裘披風拿出來給二小姐披上,別讓她著涼了。”
溫玉禮對他的關心與在意,倒真是超出他的預料了。
曾經因著她是庶出,他對她一直缺乏關懷,她偶然得到機遇成為祁王妃之後,便甚少回國公府來探望他,他還以為她對他這個生父早已沒什麽感情了。
東菱算計她的事在祁王府被當場揭發,他與苗氏趕到現場的時候,他能清晰地察覺到她對東菱是起了殺心的,他心裏一直偏向嫡女,自然不會讓她得逞,便想方設法保了東菱的性命,他以為,經此一事她會對他產生更多的埋怨與憎恨。
卻沒想到後來,她會對他說了那麽一番話——
“從前惹您生氣並非我的本意,女兒知道母親出身平凡不得您看重,女兒也怨過您偏心,可父親始終是父親,您既然生養了我,為何就不能看重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