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主任也沒想到倆人居然是從小一塊兒長大的,臉色頓時有點尷尬,這樣形容確實有點不太尊重。
“抱歉,是我先前沒有了解清楚,如果是這樣的話,就沒什麽其他問題了。”
“沒事,現在的小朋友們都處於朦朧的階段,他們的行為確實容易帶來不好的引導,我會讓他們在學校裏保持點距離。”
胡金玲也想到這一層可能,便也放緩了語氣,自己心裏雖然清楚,但其他人卻並不一定能理解。
生活在集體的大環境裏,確實需要注意一下影響。
“褚夫人,謝謝你的理解。”
班主任心頭鬆了一口氣,對方家長明事理的態度,減輕了她的心理負擔。
褚無憂已經是大孩子了,胡金玲跟她講清楚為什麽不能這樣做,便乖乖的不會在學校裏靠的太近。
等他們回到教室裏,柳嬌嬌好奇的湊過來看著她倆。
“班主任怎麽說的?是不是說你倆談戀愛了?”
嬌嬌自從迷上偶像劇後就一發不可收拾,思想比許多小朋友都早熟。
已經在腦子腦補出無數個經典橋段,先棒打鴛鴦、然後冤假錯案、最後誤會一場。
“啊?沒有啊,娘親說讓我和金金不要在學校裏表現的太親密。”
褚無憂肘著臉看著她,其實心裏還是有一點點不開心的,水潤的嘴唇輕輕抿起。
“切~,沒意思,一點都不精彩。”
柳嬌嬌沒勁的趴在桌子上,就這麽平平淡淡的結束,一點兒都不好玩兒。
“那什麽好玩兒啊?”
褚無憂不明白被叫家長有什麽精彩的,反而是一件很尷尬的事情。
“嗯……”
柳嬌嬌抬手摸摸下巴,一臉凝重的看著她倆然後抬手指了指。
“你和沈知津在一起,然後祁連城橫刀奪愛,然後你不喜歡他隻喜歡沈知津。
最後從祁連城手裏逃脫,和沈知津兩個人亡命天涯,祁連城愛而不得孤獨一輩子。”
其實她編得這個故事是帶有報複性的,她們雖然從小在一起玩兒。
但祁連城對自己態度奇差,所以故意給他安了一個悲慘的結局。
“啊?你這說的也太離譜了,一會兒祁連城打你,我可不幫你攔著。”
褚無憂聽了直搖頭,她不喜歡這個故事,孤獨一輩子也太可憐了。
祁連城是自己的好朋友,是一個非常好的人,這樣的結局不好。
果然,一直低頭看漫畫的祁連城,突然抬眸看向柳嬌嬌,一雙深邃的眸子裏充滿了怒氣。
“你有病啊?再胡說八道,我就把你的嘴縫起來。”
他討厭這個故事,裏麵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不喜歡。
“這是你第108次要把我的嘴縫起來。”
柳嬌嬌這麽多年已經被罵習慣了,立馬把頭別開不去看他,假裝什麽都聽不到。
其實她感覺到了,祁連城就是喜歡憂憂,但是他不敢說,怕沈知津揍他。
沒錯,一定是這樣的。
“……”
祁連城平息了一下自己眼裏的怒火,轉頭便看到憂憂正對著自己笑。
白淨漂亮的五官慢慢放的柔和,回給她一個好看的笑容。
最後一節課是美術,經過這麽多年的磨練,褚無憂小同學已經從靈魂畫手,轉變成了寫實派畫手。
能照著給出的圖案描摹出一副一模一樣的,雖然有一些小瑕疵,但總體看來還是很棒的。
老師教同學們畫長頸鹿,每人發了一張白色的畫紙。
除了老師教的長頸鹿,褚無憂還在紙上畫了小兔子、小鴨子、小熊貓,還有自己最愛吃的鐵鍋燉大鵝。
所有的小動物都活靈活現,隻有大鵝是拔幹淨毛躺在鍋裏的。
“褚無憂,為什麽隻有大鵝放在鍋裏呢?”
美術老師好奇的看著她,覺得她還是挺有美術天賦的。
“因為大鵝隻有放在鐵鍋裏才好吃。”
褚無憂拿起自己的畫紙,很喜歡畫畫時的感覺,仿佛一切都靜了下來,是件很開心的事情。
傍晚——
放學後她帶著今天畫的畫,回家給爹爹和娘親看,上麵有老師給打的100分。
“憂憂喜歡畫畫嗎?”
胡金玲看著手裏的畫紙,小家夥畫的小動物活靈活現、憨態可掬,能夠勾起人的童心。
“喜歡!”
褚無憂趴在她的腿上,烏黑秀麗的長發散在腦後,清澈的杏眼裏亮晶晶的。
“那給你請個老師學畫畫,好不好?”
孩子有興趣愛好是好事,胡金玲從來沒有強迫孩子們學過什麽,但如果有潛力還是要挖掘一下的。
“真的嗎?謝謝娘親!”
褚無憂是真的很喜歡畫畫,如果能獲得專業的指導,肯定能有很大的提升。
她想以後當個大畫家或者是服裝設計師,要努力實現自己的夢想。
“看來,咱們家以後會出一個大畫家。”
褚無羈坐在沙發上看報紙,五官眉眼沒有太大的變化。
隻是身上的殺伐之氣更加強大,那雙冷冽的眼睛似能看透人心。
公司的大權已經全部交到了他的手上,從執行總裁變成了董事長。
是帝都上流圈子裏最年輕的董事長,身家已達千億。
“那到時候,大哥哥要掏錢給憂憂辦畫展。”
褚無憂傲嬌的抬起下巴,衝他俏皮的眨了眨眼睛。
“好,憂憂想做什麽哥哥都幫你。”
褚無羈黑沉的眸子在看向家人時,總是有著化不開的溫柔。
上大班後,沈知津就搬回了自己的臥室裏住。
夜色漸深,他手裏捧著一部文學作品坐在床邊,褚無憂興奮的湊過來看著他:“金金,你今天要讀什麽書?”
《安徒生童話》、《格林童話》、《一千零一夜》之類的故事書全部已經聽完了。
最近,沈知津挑了一些民國時期的文學作品,給她當做睡前讀物。
“今天讀《朝花夕拾》,快躺進被窩裏。”
他抬手揉了揉小家夥的頭發,眉尾低垂溫柔的看著她。
“金金,你每天都給我讀書聽,不會煩嗎?”
褚無憂沒有回被窩裏躺著,穿著純白色的絲綢睡衣,腦袋枕在他的腿上蹭了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