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落地,懷裏的小奶團兒還沒睡醒,褚無羈從行李箱裏拿了條披風把人裹嚴實。
地下停車場陰森濕冷,褚無憂下意識的抓著哥哥的衣領,使勁兒往對方懷裏貼。
褚無羈抬手指尖竄起一簇藍色的火焰,長指一抬,火焰向前方陰暗的角落飛去。
空氣中傳來燒焦的的味道,火焰燃燒後,也化為一灘黑色的灰燼。
“褚先生,好眼力!”
身穿藏青色長袍,頭發梳的溜光水滑的男人出現在灰燼旁,說話的聲音陰惻惻的。
如同一隻吐著信子的毒蛇。
“……”
褚無羈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攏緊懷裏的人,拉開主駕駛室的車門坐了進去。
“褚先生……”外麵人的吃了閉門羹,卻沒有氣餒,走上前敲了敲車窗。
車窗降下,褚無羈半張臉籠罩在黑暗裏,語氣中帶著幾分厭惡:“我不會幫你的,死了這條心吧!”
“褚先生,話不要說的這麽滿。”男人笑的滲人,捋了捋並不存在的胡須:“你的弟弟褚長思,今天自殺了,差一點就沒救回來,對嗎?”
褚無羈仿佛被踩到尾巴的貓,右手用力的砸在方向盤上,一雙漂亮的狐狸眼迸發出危險的光芒:“你監視我們?”
“沒有,褚先生,冷靜一下。”男人見他要搖窗,立馬解釋道:“褚影帝看心理醫生,上了熱搜,我大致的猜了一下。”
“我有辦法能救褚長思,隻要您願意幫我。”
褚無羈眼中的厭惡少了幾分,將車窗又降了一半下來:“什麽辦法?”
“我蛟族的忘憂草,隻要讓他忘了那段不愉快的記憶,心理障礙什麽的,不就不存在了嗎?”
“……”
三弟的病日複一日的嚴重,能用的辦法和藥物他都試了,卻仍不見起效。
眼前祁飛龍說的也未嚐不能一試…
見褚無羈臉上有了動容之色,他趁熱打鐵:“隻要褚先生幫我找出真龍的下落,我必定將忘憂草雙手奉上。”..
“並且贈您一片龍鱗,龍鱗是至陽至剛之物,必能護褚長思身強體健,長命百歲。”
“你覺得長命百歲對我們有什麽吸引力嗎?”褚無羈冷笑著關上了車窗,臉色沉的能滴出水來。
忘憂草確實是個不錯的選擇,可這東西極陰極寒,若給長思服下,恐怕他的身體撐不住。
“褚無羈,你真不想救你弟弟了嗎?”
“你是不在乎這百年光陰,可褚長思再拖下去,遲早會死的。”
“龍鱗護體,說不定他還能活個200年……”
祁飛龍見他發動車子,那張陰森的臉再也笑不下去,瘋狂的拍打著車身。
半張臉因為情緒波動,呈現出黃灰色交錯的裂痕,在陰暗的地下車場顯得十分駭人。
“大哥,他是誰?”
褚無憂被敲打車身的巨響吵醒,看向車外麵如怪物般的男人,頓時嚇得困意全無,抓緊了安全帶。
外麵的世界好可怕(?°?°?)
“一個要飯的,別看他。”
褚無羈伸手安撫的揉揉她的頭頂,發動油門駛離了這裏,將祁飛龍遠遠的甩在身後。
“哦……”
小團子乖巧的點點頭,哥哥不讓她看,她就不看。
一路上褚無羈跟她講了很多在城裏的注意事項。
不能在外麵露出耳朵尾巴,不然會被當做小怪物抓去做研究。
也不可以告訴別人自己狐狐的身份,不然會被當做神經病。
這個世界上還有別的奇奇怪怪的小妖精,不要隨便和它們接觸。
要和人類和平共處,要融入人類的生活。
“記住了嗎?”
褚無憂抿緊嘴唇,肉乎乎的小手在胸前拍了拍,目光堅定的看向他:“哥哥,憂憂都牢牢的記在腦子裏了。”
“乖!”
車子在半山腰的別墅停下,這裏距離市中心差不多也就幾分鍾的車程,物業服務和治安都是最好的,同樣也都是最貴的。
褚長歡是國民級影帝,時常被狗仔和私生跟蹤偷拍。
一般等級的小區隱私性太低,根本就擋不住那些人,這裏進出需要核驗身份刷臉,安全係數非常高。
他們所住的別墅占地麵積很大,幾乎半個山頭都是褚家的。
周圍千米開外沒有住戶,入口處高大的噴泉立著一尊九尾神像,莊嚴肅穆。
“大哥哥,三哥哥生了很嚴重的病嗎?會死嗎?”褚無憂摟著他的脖子,擔憂的看向他摁門鈴的手。
她對於死這個字是沒有概念的,但她能感知到哥哥的苦澀和難過。
還有今天那個奇怪的人,他說三哥哥差一點沒救回來,是什麽意思?
“不會,三哥哥會好起來的。”褚無羈衝她僵硬的笑笑
客廳裏的男人聽到動靜朝他們看來,他長得和褚泓有七分相似,一頭利落的短發,眼尾輕輕挑起。
隻是他此刻眼底一片青黑,頹廢的坐在沙發裏,修長的手指狂躁的抓了抓頭發。
“大哥……三弟他流了好多血,差一點,差一點就沒了。”
“都怪我,我不該去拍攝留他一人在家。”
“長歡,救回來就好,你不用自責,不關你的事。”褚無羈攥緊他的手,互相感受著彼此手心的溫度。
自己在接到那通電話時,差點就撐不住了…
可他是老大,不能自亂陣腳,爹爹和娘親都在,不能讓他們跟著擔驚受怕。
“哥哥不哭,憂憂給你擦擦。”
褚長歡看著眼前伸手給自己抹眼淚的小奶團兒,心頭泛起一陣暖意,將她抱進懷裏仔細看了看。
“憂憂都長這麽大了?知道我是幾哥嗎?”
“你是歡歡哥哥,和爹爹長得好像。”褚無憂好奇的打量著他
這雙鳳眼和爹爹幾乎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眼波流轉間魅惑風情盡顯。
褚長歡蹭蹭妹妹軟乎乎的臉蛋兒,心頭的鬱氣消散了不少。
嘩啦——
樓上傳來花瓶碎裂的聲音,兩人對視一眼,劃過一抹緊張,快步向樓上跑去。
二樓正對樓梯口的房間門緊鎖著,裏麵窗簾拉的嚴絲合縫,隻開了昏暗的地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