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好和柳元英兩人,在有了關於美食街的初步想法後,就趁著空閑時間在後廚搗鼓了一些小吃出來,效果都還不錯。
隻是無論是崔家還是柳家,都隻能算是清貴世家,要想真正打造一整條美食節,他們手中目前的錢還是遠遠不夠的。
所以這個想法目前也僅限於說說而已,展望階段。
不過正好今日裴彥卿開學回來,宋好就想著那白天在天香樓裏做出來的一些美食也在家做出來給他嚐嚐味道。
食材器具有限,不比天香樓齊全。
土豆都有,剛搬來的時候也特地醃了臘肉,正好這個時候能吃了。
宋好拿出兩個土豆,去皮洗淨後切成片,直接上鍋來蒸。
切片是為了帶會兒蒸熟之後好壓泥。
土豆都壓成泥後,往裏撒上適量的鹽和黑胡椒碎,再加上少量玉米澱粉。
宋好方才切下來的一片臘肉肥瘦相間,現下切成碎丁,一並放進土豆泥裏揉和均勻。
攉好之後她憑著手感,每取約20g一塊兒的土豆泥搓成方塊兒薯餅。
自家吃得,宋好就沒花心思再壓什麽複雜的花紋,隻用筷子壓了三道橫杠。
薯餅做好後宋好並不急著下鍋油炸,轉而開始處理今日新鮮買來的裏脊肉和雞翅。
裏脊肉順著紋理切成長條,往裏倒入蔥蒜薑絲、料酒、醬油,加入眼、胡椒粉和花椒粒,方才趁著蒸土豆泥的時候已經醃製完成。
雞翅宋好早在兩個小時之前就已經開始醃製,還提前用擺了幾天的硬饅頭做了簡易的麵包糠。
薯餅做好後,宋好轉手開始調製裏脊肉的麵糊。
用比例合適的雞蛋液、麵粉、澱粉和鹽調製出粘稠的麵糊,攪拌均勻後直接倒進裏脊肉碗裏。
裏脊肉均勻裹上了麵糊就能下鍋油炸。
醃製好的雞翅先裹上一層蛋液,隨後往麵包糠裏一滾,前期準備工作也就差不多完成。
剩下的就是控製油溫下鍋油炸。
三樣兒小吃宋好準備的分量都不多,一來油炸食物到底不健康,而來晚間吃多了油膩人也難受。
今晚的主食是小餛飩。
宋好用小酥肉切剩下的邊角料剁成細細膩膩的肉沫兒,拌上鹽粒兒和胡椒粉,用餛飩皮兒包了大四碗的量。
怕裴彥卿吃了膩,正好今日崔老爺子一個門生快馬往崔府送了個西北特產的蜜瓜,柳元英著人給宋好送了兩瓣兒來,宋好便就著茉莉花茶做了兩杯蜜瓜茉莉綠茶。
茉莉花茶現成的茶葉,用沸水煮過之後便是一陣茉莉香氣。
濾出茶湯,一邊靜置放涼。
蜜瓜一路放在冰塊兒裏頭送來,從崔府送到小院兒裏的時候上頭還冒著絲絲涼氣。
宋好去皮切塊,在茶碗裏頭壓碎,加了兩勺蜂蜜,再用涼茶水一淋,隨後密封著放在了井裏頭冰著。
炸物都炸好一邊控著油,這邊餛飩也在鍋裏沸湯中翻滾著,宋好正好將兩杯蜜瓜茉莉茶提上來。
等著餛飩煮好,宋好盛了兩碗出來,招呼裴彥卿:“廚房裏我做了吃得,你去端出來,這兩碗餛飩我給吳叔吳嫂送去。”
送完回來,見裴彥卿正端著茶碗往裏打量那綠蒙蒙的是什麽。
宋好少見他這幅呆樣,便笑道:“那是蜜瓜,西北特產,可甜。崔先生一位駐西北的門生快馬送來的,柳元英給我們送了兩塊兒,我做成了茉莉茶飲,現在還冰著,等會兒喝。”
裴彥卿乖巧的放下茶碗,笑著問道:“你先前吃過嗎這蜜瓜?”
宋好肯定是吃過,這哈密瓜在交通便捷的現代社會又不是什麽稀罕東西,可在這裏,她自然不能這麽說。
便笑道:“我哪裏來這種好東西吃,難不成你懷疑我先你之前偷偷嚐了?”
看宋好笑的一臉揶揄,裴彥卿的目光卻複雜起來,垂下常常的眼睫,用嘴接過宋好遞過來的一塊兒薯餅,一邊嚼著一邊狀似無意的繼續問道:“那你怎麽知道很甜?”
問完還笑著抬頭看向楞在原地的宋好。
宋好懊惱自己方才說話不多過一遍腦,漏了破綻。
她平日素有急智,今日不知怎麽,對上裴彥卿溫和的笑臉,卻突然大腦宕機,什麽借口也想不到。
空氣都靜默片刻,最後還是裴彥卿自己咽完了嘴裏的薯餅,笑著道:“這做法也是柳夫人傳授你的?她還真是細心。”
宋好幹笑兩聲,接下了這個話頭,應道:“嗯,她隻說了這麽吃著就很甜,這做法是我自己摸索出來的,你嚐嚐味道如何。”
“自己摸索的,真是厲害!”裴彥卿抬眼看著宋好笑道:“我嚐嚐。”
說著端起茶碗輕抿了一口,神色十分自然,似乎並不想宋好感受到的那樣心存試探。
嘴裏的果茶在口腔遊走一周,清香清甜的味道在味蕾間散開,驅逐了方才炸物帶來的油膩味道。
裴彥卿放下茶碗,重重嗯了一聲:“很好喝。”
“娘子真的聰明!”
宋好方才的心裏的忐忑終於散去,忍不住笑起來:“我做好吃的就是很厲害吧!”
說話間下巴微微揚起,是真的為自己的廚藝感到驕傲。
像尾巴高高豎起,十足驕傲的小貓。
宋好麵對裴彥卿也沒什麽心眼,轉頭高興起來,就給裴彥卿說起她和柳元英兩人的想法。
“你吃這個雞翅,還有這個薯餅,好吃不?我還會很多很多這樣的好吃的,我跟柳元英商量了,想要把天香樓周邊一整條街都盤下來做這樣的小吃鋪子,到時候這條街就改名叫美食街……”
說起關於美食的宏偉願望,宋好跟個小話癆似的止不住話匣子,裴彥卿就一邊安靜吃著東西,一邊笑著看她眉飛色舞的描繪自己暢想出來的盛景。
看她一會兒興致高昂的畫藍圖,一會兒又低落的撇嘴說現實中遇到的阻礙,顰蹙之間像個無憂無慮的精靈,裴彥卿嘴角的笑意就怎麽也壓不下去。
她就是有這樣的魔力,讓他一點一點深陷其中。
可她卻帶著一身的秘密,誰也不能靠近去窺探絲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