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桶水潑了下去,張二麻依舊是副腦子不做主的醉醺醺樣,眼見著衙役又要潑水,他甚至揚言威脅道:“別說爺沒有警告過你們,爺身後的人可是……”
衙役隻管給他解酒,根本不管他嘴裏的胡話,見他依舊大著舌頭,提桶就潑,張二麻即將說出口的話盡數被水堵住,嗆得止咳。
縣令的心一會兒上一會兒下,根本就不敢拿正眼去瞧薑焯,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
薑焯剛在張二麻這裏受了一肚子的氣,正愁沒有地方撒呢,見他這樣一副逃避的模樣直接嘲諷了起來。
“縣令大人,你還真是禦下有方啊,獄卒與人犯共飲,就是再往後倒五百年也找不出同樣的事情了吧。”
原先他還以為縣令沒有作為是出於位卑言輕受人壓製,如今卻不這麽想了,對於縣令更是沒了任何寬待之心。
“常言道,食君之祿忠君之事,張二麻殘害陛下的子民,你身為一方長官,沒有及時將其捉拿歸案也就算了,眼下還讓他有縱情飲酒的機會,實在是罪該萬死。”
薑焯的臉色冷得簡直能吃人。
從前他也有過動怒的時候,概因年輕,眼神和語氣都稍顯稚嫩,縣令所懼怕的隻不過是他的身份,這會兒卻是打心底裏害怕他這個人。
“這、這……”縣令
縣令此刻的恐懼隻是三分是裝的,剩餘的七分皆是擔心自己就此命喪於此。早知張二麻這麽藏不住事,他就不將話說得如此徹底了,更不會讓他真的喝醉。
兩個獄卒早就被薑焯踹斷腿了,再者兩人雖然有罪,但卻罪不至死,這番話不僅沒有按住薑焯的怒氣,反而還讓他有了發作的由頭。
“要不是你疏於管教,他們又怎會幹得出這種事?該死的人不是他們,而是你!”
綁在架子之上的張二麻還在沒頭沒尾的吼叫,薑焯聽得心煩意亂,看到一心隻想逃避責任的縣令更是氣打一處來,訓斥了一頓仍覺得不夠,抬腳就要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