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撤心痛不已,他將她傷得太深,不管多麽努力都彌補不了了。
“你可以這麽想。”他忍痛說了一句,緊接著又道,“他們隻知你替人頂罪,卻不知你真正替的是何人,到了京城之後,你便說李甲是我殺的,隻因被我花言巧語騙了才會冒然頂罪……這件事本就與你無關,要不是我,你也不會攪進這趟渾水裏。”
他的聲音有些弱,目光也不敢放到她身上。玉娘不置可否,兩人就這麽幹站著,誰也不做先行離開的那個。
柔娘兀自在院裏哭了一陣,抬眼看到閣樓之上的裴彥卿和宋好,沉默了番,下定決心般的站起身,頭也不回的奔向閣樓。
聽到一陣急促的爬樓聲,宋好下意識回頭,不再理會平白無故約她出來看日出的裴彥卿。
“柔娘?”宋好不確定的出聲。
兩人本就生得一模一樣,現在的柔娘又穿著玉娘的衣服,如果不是朝夕相處,她實在是分不出哪個是哪個。
“宋娘子。”柔娘朝宋好施了一禮,怯懦道,“聽玉娘說,當日是你替我清理身子,又是你請求薑公子暫做休息,找來大夫為我治病……您的救命之恩,我實在是不敢忘,若有來世,我定會做牛做馬報答您。”
那些個報恩的人說的都是今世,怎就她說來生?宋好還沒想清其中的淵源,柔娘便自行走到裴彥卿麵前,目光堅定道:“裴公子,我有事要與你說。”
裴彥微微頷首,柔娘深吸了口氣,目光更加堅定了不少。
“……李甲是我殺的。”
柔娘一股腦道出三人之間的糾葛。
何轍原是一個進京趕考的書生,偶然被她救下之後就與她私相授受,約定高中之後便回來迎她過門。
這麽俗套的故事居然發生在自己的身邊,宋好同情她的遭遇的同時忍不住暗中吐了個槽。
“年少無知之時,我與玉娘經常互相扮做對方蒙騙他人,當時隻覺得好玩,可我怎麽也沒有想到,終有一天居然會栽在這上麵。”話到這裏,柔娘忍不住抽泣起來,這些事她原是不知情的,若非何轍剛剛的坦白,她至今還蒙在鼓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