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上,但凡是有點眼力見的人都看得出首輔此時很不痛快,想來是真的被這個目中無人的裴彥卿氣到了。
他們當中,或是為了討好張治庭,或是等得不耐煩了,冒死與皇帝作對,紛紛請他取消這次殿試,再治裴彥卿一個大不敬之罪。
“陛下,臣願出宮尋找裴彥卿。”安南侯硬著頭皮開口,安南侯府的榮辱已經和裴彥卿綁在一起,此事若是真如其他大臣所說的那般處理,安南侯府的好日子也就到頭了。
“那麽多皇宮侍衛都尋不見,安南侯又如何有把握把人帶來?再者皇宮重地也不是那等豎子可以隨意出入的眼下他既無考試的意願,那麽我們便了卻他的心願,直接把人趕出京城就是!”
戶部尚書接到了張治庭的眼神,當庭與安南侯唱起了反調,安南侯自來都是誰也不敢惹,戶部尚書的音調稍稍往上拔了一些,他便縮起脖子不敢動作了,眼下唯有皇帝可以扭轉局麵,安南侯退縮的同時不忘看向他,暗中揣測他的意思。
張治庭趁機道:“陛下,您意下如何呢?”
這話其實就是逼他做出選擇,然而卻能說得滴水不漏,讓人挑不出任何不敬之處。
皇帝道:“事出反常必有妖,朕記得首輔曾經說過,凡事都要追本溯源才能有所收獲,既然那裴彥卿遲遲不出現,那麽便派人去找他便是了,因為一點小事便說他沽名釣譽,朕是不相信的,不然那薑焯為何會被他治得服服帖帖的?薑薑出自國舅府,又有個首輔舅舅,自小任性妄為,誰也不服,裴彥卿能拿捏得住他,想來是有些本事在身的!”
皇帝一搬出薑焯,張治庭便無話可說了,迫不得己侯在朝堂當中,一起等待結果,安南侯自請尋人,皇帝順水做了個人情,讓他立即出宮,無論無何也得把人帶回來。
安南侯感動得熱淚盈眶,謝恩之後拔腿邊走,一刻也不耽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