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不該提的,畢竟我與和玉有過約定,不過……”蕭無忌頓了一下,繼續道,“我想了一想,還是決定說個清楚,如此一來,你也好早做打算。”
宋好動也不動的看著蕭無忌,等著他接下來的話。
“你可知,和玉此番暴露,是誰泄得密?”蕭無忌突然抬眼看向宋好,麵上是從未有過的認真。
“是誰?”
許是他的表情實在是太過認真了,以至於她也受到了影響,整個人跟著緊張起來,聲音急促而又慌亂。
“謝蘭若。”蕭無忌輕輕的吐出三個字,“我進宮麵見母妃之時,她告訴我的,和玉暫時還不知道這事,否則早就鬧到太子麵前去了。”
竟是謝蘭若……
宋好眉頭緊縮,倘若此事的幕後之人真是謝蘭若,那麽最終倒黴的就不止是和玉一人了。
加之胭脂鋪子搶了玉春堂的生意,她絕不可能善罷甘休,禁足和玉很有可能隻是計劃的第一步,接下來就應該是胭脂鋪子了。
“我個人對謝小姐倒不怎麽了解,不過太子殿下很喜歡她,對她一向是有求必應,我沒有將她告密之事告知於和玉,怕的就是她上門理論之時被太子殿下責罰,雖說都是皇帝的孩子,但太子這個身份畢竟與其他不同,貿然得罪他,實在不是什麽好事。宋娘子,此事我隻告訴你一人,你千萬不要讓和玉知曉,她為人直率,寧可受苦也要討個公道,我怕她吃虧。”
蕭無忌說了許多,無非就是讓她保守秘密。像他這樣的人,能有這麽細膩的心思,還真是令人意外,宋好突然覺得自己一點也不了解他,初時她隻以為他是個追求玩樂的公子哥,後來看穿他的身份,也隻當是不問世事的閑散王爺,現在看來,隻怕是自己看得太淺了。
“多謝蕭公子提點,如若不然,我真有可能著了謝蘭若的道了。”宋好並非打算隱瞞自己與謝蘭若的恩怨,“仔細想來,前幾天的那事極有可能跟她脫不了關係,和玉今日所吃的虧,日後我都會一點一點的還回去。”
蕭無忌意外於她的坦誠,宋好明確表示報複謝蘭若之時眸中透出的光更是格外的吸引人。
“你打算如何做?”
蕭無忌忍不住追問。
謝蘭若正得太子的寵愛,就連他都要顧忌三分,宋好如此不放在眼裏,還真是令人……佩服。
蕭無忌看向她的眼神當中於不知不覺當中染上了讚賞的色彩。
“先發製人,隻要將她拿捏住,她自也就分不出心思刁難別人了。”宋好大概說了一下,隱瞞了具體的細節,蕭無忌知她不想說,是以沒有逼問,而是等著看好戲。
“如此,那就靜待宋娘子的好消息了。”
蕭無忌笑著道別。
蕭無忌走後,宋好也無心照看生意了,叮囑了孫興幾句便回到家中,著人去請薑焯過來,裴母一直由他看著,此事需得與他先行商量才行。
“你要透露裴母的下落?”
薑焯震驚不已,他好不容易才掩蓋了全部的蹤跡,現在卻要主動暴露,那先前的努力不就白費了嗎?
宋好知道這件事存了故意為難人的嫌疑,奈何眼下情況特殊,她也是沒了辦法才走這種險招。
她輕歎了口氣,道:“我實話與你說了吧,玉春堂掛在謝蘭若的名下,現如今胭脂鋪子冒得太快,成了她的眼中釘肉中刺,這會兒不知道正在想什麽陰招,要想阻止她的行動,為了透露裴母的下落,分散她的注意力,讓她無暇顧及生意上的事。”
若隻是謝蘭若,此事倒也不難辦,難的是太子也在其中。裴母的蹤跡暴露之後,太子的人定會不留餘地的搜查,若想躲過,難度絕對不低於攀上青天。
這事全得仰仗薑焯,在計劃實施之前,需得商量出一個萬全之策,讓他有個心理準備。
“謝蘭若已經開始對付和玉,將她困在宮中,接下來不是對付我就是對付如玉,她是太子側妃,對付和玉或許還有些顧忌,但若對付我和如玉……”
宋好知道自己不該利用他對沈如玉的感情,但是事出無奈,她也管不了太多了。再者她說得也算是實情,絕無半點誇大其詞。
“她還想對付如玉?!”
薑焯的情緒一下子就被調動了。
宋好不敢說話,心裏有些虛。
“我不能眼睜睜看著如玉出事。”薑焯偏頭思考了下,又道,“給我一點時間,讓我想想如何才能避開太子的追捕。”
此時此刻的薑焯可謂是恨透謝蘭若,出於擔心沈如玉的安危的緣故,他沒有待得太久,而是很快就到胭脂鋪子尋人去了。
薑焯緊張得一夜未睡,到了天際微蒙的時候,終於想到了個法子,若想避開太子,直接不讓他摻合進來便是,謝蘭若做了那麽多見不得人的勾當,總有幾件是不能讓太子知道的,宋好得知他的打算,當即就把謝蘭若並非謝家的孩子之事說了出來。
薑焯當即以山匪的名義寫了一封勒索信,讓她十日之內籌夠三萬兩現銀,如若不然,便將她的真實身份透露出去,並附上一件她曾經買凶殺人的罪證。
謝蘭若收到信後,果然慌了,臉色白得不能見人,恰逢太子回府,她當即躲到被子當中,推說自己身體不適,讓他暫到太子妃房中一坐。
太子當她還在為先前的事而置氣,正給自己擺臉色,心下不快,那點討好的心思也跟著消失殆盡,轉頭便走,片刻也不留戀。
說是暫坐,其實就是一去不回。
丫鬟不知勒索一事,見狀勸道:“小姐何必非要耍性子,這般不待見太子,日後吃虧的還是自己。”
謝蘭若何嚐不知道其中的厲害,隻是自己的把柄已落到別人手上,再不瞞得嚴實一些,才是得不償失。
至於太子,她既能得到他第一次,便會得到第二次,張潔潔那個蠢女人是不可能爭得過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