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婉君,你這是塗麵霜,還是扮花貓啊?”許清秋看著臉上堆積了不少麵霜的瑪雅,掩嘴笑彎了腰。
俞雅君也忍不住跟著笑,此刻,她都沒想明白,蕭婉君到底是誰家的女兒。
這種連麵霜都不會塗抹的大家小姐,定是什麽都不需要自己動手,如此看來,這丫頭必定來自極其顯赫的家庭。
就這一身的綾羅綢緞,可不是普通家庭能比的。
但這樣的人,不可能參加這種大選,都是直接送入後宮,所以這位的身份,她起了一絲忌憚。
“清秋姐姐,不許笑我,這些我在家從來不做的。”瑪雅吐吐舌頭,仰著臉撒嬌著讓許清秋替她抹。
許清秋寵溺的替她抹完後,三個人才朝大選的地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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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冬,讓你去辦的事情可都辦好了?”人群中,喬心怡冷著一張臉,眼底宛若淬了毒。
夏冬得意一笑,“小姐,您就放心吧,嬤嬤那裏我都打點好了,這個劉嬤嬤護著她,但宮裏可不僅僅隻有一個嬤嬤,就是銀子花的多了些。”
聽聞花了不少錢,喬心怡不悅的翻了個大白眼,“你就不知道多說說好聽的話?”氣得手狠狠的掐了一把夏冬身上的軟肉。
夏冬疼的臉色都白了。
這種事情是說好聽的話就能成的嗎?
宮裏的人,誰不跟人精一般。
喬心怡的爹雖是兵部侍郎,但是喬心怡的開銷特別大,一大家子又要養活,銀錢方麵還真不是她能夠隨意的。
帶進宮的這些家底,已然掏空了她娘所有的私房錢,宮裏又處處要打點,銀子她確實得精打細算。
“小姐,好話我可是說了一籮筐,就這樣那嬤嬤還覺得奴婢給的少呢。
她可是說了。
現在不少人都盯著那個姓許的,有一些都起了心思要將她弄進宮裏去,她去對許清秋動手,冒的風險非常大,銀子自然要多要一些。”夏冬委屈道。
她疼,卻不敢用手去碰,不然會被掐得更疼。
聽聞不少人要將許清秋弄進宮,喬心怡心底又覺得這銀子沒白花,“行了,行了,大選要開始了,你先找個地方休息一下。”
等會的大選,每個人都會發一條綢子,然後嬤嬤驗身,過關的得留在皇宮之中。
被皇上和皇後看上眼的,以後都是伺候皇上的人,若是沒被看上眼的,則會成為宮裏的宮女。
喬心怡要的便是許清秋滾出皇宮,就喬心怡這樣的容貌,哪怕留在宮裏當宮女,她都覺得是一種威脅。
瑪雅第一次經曆大選,整個人有些興奮,看了眼不遠處的尚宮,她小跑過去,“林尚宮,等會你一定要留下許清秋,知道嗎?”
瑪雅來參加大選這事,是林尚宮一手安排的,她明白林尚宮的權力。
剛剛她可是聽見俞雅君說,有人會害她的清秋姐姐,這種事情絕對不能發生。
皇宮多無聊呀,她好不容易有一個喜歡的人,得將她留下來陪著她才行。
“是,虞美人。”外人太多,林尚宮沒敢行禮,恭敬的應下。
虞美人,是皇上給瑪雅賜的名,中原名字亦是皇上禦賜的,但皇上似乎對這個小丫頭沒什麽興趣,便隻封了美人,賜了行宮。
虞美人,說是賜名,但更含諷刺之意。
隻是提桑國的人不太懂這些,為了兩國的和平,皇上也不敢對瑪雅如何。
瑪雅對這些更是沒什麽興趣,她來中原並不是來伺候皇帝的,而是來當金絲雀,還是一隻不被喜愛的金絲雀。
“清秋姐姐。”瑪雅吩咐完林尚宮,開心的跑到許清秋身邊陪著許清秋站著,俏皮的朝她眨眨眼。
許清秋被小丫頭的活潑逗笑了,“別淘了,趕緊站好。”
“切,站好?
站好有什麽用,想入宮當皇上的女人,可不是站好就能夠留下的。”想到許清秋等會的下場,喬心怡心情好了不少,這會懟許清秋越發的肆無忌憚。
她就站在臨近許清秋的位置,聲音不大,但足夠許清秋聽到。
“嗬,站好能不能成為皇上的女人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不站好肯定不能成為皇上的女人。
大嬸,所以你是想說,你不站好,也能夠成為皇上的女人嗎?”瑪雅早就看不慣喬心怡的作態,小嘴懟個不停。
喬心怡欺負她可以,但是欺負清秋姐姐就不可以,清秋姐姐可是她要保護的人。
她小步伐悄悄的朝許清秋移了一步,又移一步,小聲附耳道,“清秋姐姐,你想不想將她趕出宮去?”
這蒼蠅咬不死人,但是惡心人。
許清秋知曉瑪雅是想替她出這口惡氣,但她不需要。
喬心怡這樣的人留在後宮裏,也不是什麽壞事,膈應她的同時,膈應的還有其它人。
後宮不亂,如何讓有心之人更快的露出馬腳。
她又如何快速的開展自己的計劃。
“你個傻丫頭,安心大選就好,站好。”
許清秋一聲吩咐,瑪雅立刻乖巧的站好。
喬心怡早已氣得臉紅脖子粗,奈何宮裏的嬤嬤已經開始發綢子了。
她隻能憋住心底的那口氣,不服氣的抱怨一句,“許清秋,你有什麽可得意的,反正你今天就要滾出宮了。”
許清秋沒搭理她,標標準準的站著,絲毫沒擔心喬心怡對她使用的手段。
這一輪篩選,喬心怡能夠對她使用的手段不多。
無非是買通嬤嬤讓她過不了,要麽便是在綢子上動手腳。
她喝了靈泉水,尋常的毒對她沒任何作用,她並不擔心這一點。
至於嬤嬤那裏,喬心怡能買通嬤嬤,難道她不能?
論財力,兵部侍郎家好像並不如她外祖家。
她母親雖是嫁出去的女兒,但是在錢財方麵,韓家就未曾吝嗇過。
綢子一條一條的發過來,嬤嬤看了看許清秋,又看了看喬心怡,利落的遞給喬心怡一條,又遞給許清秋一條,旋即遞給瑪雅一條。
許清秋拿著綢子悄悄的放在鼻子
綢子上有股非常淡的草藥味,這草藥味聊勝於無,一般人聞不出來,可對於她這種會醫術的人來說,卻是能夠很清楚的分辨出來。
她唇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手緊緊的握住了綢子。
喬心怡一直盯著這邊,她想要看許清秋會鬧出什麽笑話,如何成為京城臭名昭著的人。
在皇宮裏鬧出笑話的女子,出宮以後很難找到好人家,像許清秋這種,隻配找個低等的商戶嫁了。
想想許清秋的下場,喬心怡心底暗爽不已。
她側臉看過去,正巧看到許清秋勾起的唇角,這麽笑像是誌在必得的算計。
她在算計誰?
算計她嗎?
喬心怡的心莫名慌亂了,她忐忑不安時,許清秋的臉忽的側過來,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
喬心怡雙腿一軟,差點跌倒在地。
許清秋,許清秋到底要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