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無人煙的山野,少年們的身影在層層樹幹的遮掩間來回穿梭,有些嬌生慣養的金貴少爺小姐被眼前的情形嚇得“哇”地哭了出來。
頓時,寂靜的山野縈繞著嘈雜的啼哭聲,更是為未知的前路增添了幾分驚悚的意味。
"這……到底是什麽鬼地方?"白羽瞧著麵前仿佛陷入迷霧中的重疊影像,腳步微微頓了頓,麵上浮現了幾分焦慮。
而一旁的少年從始至終都是那副清清冷冷的態度,貌似麵前所呈現的危難與其毫無關係。
樹幹褶子底部藏著的微型攝像頭閃著詭異的紅光,宮祁宴似有察覺般,斜眼瞥了一下攝像頭所在的方向,然後不鹹不淡地挪開視線。
"他從始至終都很冷靜。"監控屏幕前,戴著金絲眼鏡框,斯文爾雅的金發男人給出了最客觀的評價,眾人也是讚賞地點頭附和。
"果然是雙s基因,連偵查能力都這麽頂尖,這個小家夥……"
"貌似發現我們了呢。"
此話一出,全場嘩然。
"怎麽可能,我們用的可是最頂尖的設備,他怎麽可能……"
"慢著。"最先說話的金發男人開口打斷了質疑出聲的那人,抬手推了推金絲眼鏡,緩緩述說道:"他的確已經發現我們了,隻不過……"
"想要深入探測操控他們的我們,是什麽樣的實力罷了。"
宮祁宴似有所感,眸光冷冽了幾分,在一條小溪旁突然頓住了腳步。
白羽精疲力盡,還特別口渴,剛想和其他人一樣蹲下來喝口泉水,就聽到耳畔傳來少年冷靜沉穩的聲音:"別喝,水有問題。"
用的是y語。
聲音不大不小,剛好可以讓周圍蹲坐下來,捧起溪水就要灌入口中的幾個少年聽到。
像是在暗示著什麽,但又像是隨意說出來的一般。
讓人琢磨不透。
白羽停下了接下來的動作,十分乖巧地站好。
自從這一路上過來,他已經十分信任這個陌生的少年,完全把對方當做是自己的救命稻草。
這個少年麵對這種險境有著異於常人的冷靜,波瀾不驚,讓人很是下意識地想去依靠,去信任。
所有人都不例外,少年的語氣有一種莫名容易讓人服從的領導能力,他們下意識的就去執行,紛紛起身疑惑地看向少年的方向。
眉目如畫的少年站在溪水旁,踩著潮濕的,帶著濕漉黏膩的草木氣息的黃泥地,淡漠地一一對上他們的視線,並沒有為他們解惑的打算。
"嗬嗬,你還真是臉大。"
這時,一個r國人的聲音打破了有些僵持的氛圍。
那人長得還算好看,衣衫華貴,是個alpha。
他的語氣咄咄逼人,就連一旁的同伴都皺了眉,小聲提醒道:"是……是他救了我們……"
"呸!沒有他,本少爺照樣能夠出來!這臭小子,真會往自己臉上貼金!"
那人一邊說,還一邊照樣捧起溪水,因為實在渴的不行,直接往口裏灌。
盡管一旁同伴緊張兮兮的勸阻,甚至還伸手阻攔,也並沒有停下手上的動作。
不僅如此,咕咚咕咚吞下泉水後,他還扭頭抬眼,挑屑地用r國語言朝著站在不遠處的宮祁宴嚷嚷道:"你這個臭小子,在這命令誰呢?你覺得我會信你說的話?唬人的吧?我這不是沒事嗎?"
眾人見這人還生龍活虎,也半信半疑起來,齊齊看向麵色依舊沉穩的少年。
"你……"站在一旁的白羽有些氣不過,剛想反駁,就被少年拽住了衣袖,示意他不用再和那人辯解。
白羽愣怔半晌,詫異偏頭,就對上少年昳麗俊美的側顏,微微有些失神。
似是感受到了他疑惑的視線,少年側眸看向他,麵目冷肅,還是解惑般搖了搖頭,語氣淡淡道:"生死有命,不聽勸誡,那就得付出代價。"
"啊?"白羽沒有聽懂。
宮祁宴回答的聲音並不小,正好傳入那個炫耀地手舞足蹈的r國人的耳中,那人正在慫恿同伴嚐試溪水的甘甜。
聽到這話,那人頓時暴怒,怒目圓瞪,罵了句本土髒話。
看著那人掄起拳頭就氣勢洶洶地走了過來,一副要挑事理論的模樣,白羽往後縮了縮,但瞄了眼一旁依舊不為所動的少年,還是鼓起勇氣朝那人吼聲道:“你......你想幹什麽?”
“我想幹嘛?你怎麽不問問你的小情郎為什麽要詛咒我去死呢?”
白羽聽到“小情郎”這個字眼,臉刷的一下緋紅,都忘記現在是什麽處境了,支支吾吾地辯駁道:“我......我們不是你想的那種......那種關係!方才......都是誤會!”
“還說不是呢,嘖嘖嘖,我連你也一塊兒揍,我可不會憐香惜玉......不過嘛......”
說到這,那人打量了兩人一番,麵上露出猥瑣的神態。
“你們兩倒是都是美人,雖然你是alpha......但是,這樣的姿色,我倒是不介意。隻要你答應服侍妥當本少爺,本少爺就勉強原諒你們了!”
"你......"白羽臉紅一陣白一陣,顯然是被氣得不輕。
而宮祁宴而是定定將視線鎖定在那人身上,隻是抿著唇,沒有做出任何異樣的反應。
那人靠近時還在喋喋不休。
“喲,害怕了?怪就怪在,你的小情郎話太多了,他......”
“你為什麽這種表情?你這是什麽眼神?”
宮祁宴語氣平緩,像是在陳述一件再尋常不過的事實。
“我是在憐憫。”
在眾人詫異的目光中,宮祁宴緩緩上前,直接和這個r國人麵對麵站著,目光坦然。
那人也沒想到對方會有這個舉動,腳步頓了頓,聽清少年的話語後,還是止不住生氣地怒吼:“你這個臭小子,你到底在裝神弄鬼什麽?”
“你沒有感覺嗎?”少年眉眼間染上絲絲無奈,伸出纖長如玉般的指節點了點那人的腹部,很是好心地提醒道:“這兒,不疼嗎?”
那人被這麽一說,下意識撤走了大腦被欲念霸占的其他情緒,注意力一旦回籠,這下腹部鑽心的疼痛感就明顯突出了不少。
有了這樣的發現,那人冷汗涔涔,捂住疼痛難耐的腹部,在眾人吃驚的視線中,蜷縮著蹲下,仿佛在受著怎麽樣殘酷的煎熬。
“你怎麽了?”
“啊,該不會水裏真的被下毒了吧?”
......
那人疼得“呱呱”亂叫,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勉強眯起眼皮,重新抬頭看向那人所站的方向。
迷迷糊糊間,隻能見到兩道清俊身影緩慢朝反方向遠去,沿著小溪徑直離開......
白羽見識到了宮祁宴的牛逼哄哄,對才的事兒十分好奇,也就喋喋不休地詢問了一通。
得宮祁宴被嘰嘰喳喳詢問得有些煩惱了,到最後也隻能言簡意賅應答。
“那人到底中了什麽毒?”
“暫時死不了。”
“你怎麽知道溪水被下毒了?誰能在這條溪水廣闊範圍下毒呢?”
“不知道,猜的。”
“好吧,你真厲害。”
說完此話,白羽想了想,再次詢問道:”那你為什麽不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呢?”
白羽委屈巴巴,他都問過好幾次了,這人從始至終還是板著張臉,送出輕飄飄一句:
“保密。”
令白羽萬萬沒想到的是,這會兒的宮祁宴再次聽到對方的再次詢問,也沒有再敷衍,而是看向白羽,唇角難得有了絲弧度。
少年聲線冷冽,在此時開口,卻有種雨過風晴,萬物複蘇的清新感。
“等我們走出去了,我再告訴你。”
白羽竟心生動容,抬眸間滿是希翼與愉悅。
“一言為定!”
少年人相視而望,頗有番豪情壯誌的既視感。
全然不知未知危險的悄然逼近......
“”
頓時冷汗涔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