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宮祁宴疑惑出聲,但從這人身上感受不到一絲惡意。
他抬手推開這人,一手捂住血流不止的喉結,瀕臨死亡的疼痛感使他陷入極度的緊張,這也隻能小口小口喘著粗氣。
警惕心還未完全消去,在極度緊張的狀態下,就感覺這人將手放在了他的脖頸處。
極其溫柔地撫摸他喉間的黏膩……
喉間的疼痛感漸漸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涼的觸感,伴隨著鼻尖縈繞的淡淡的薄荷香氣。
他的傷口,被這人觸碰過後,正在漸漸愈合……
宮祁宴瞳孔微縮,眼皮微微抬起,露出一條極微極小的縫。
入目的是一片兒被夜行衣勒的很緊實的胸肌,可想而知這胸肌的主人絕對沒少練過,這絕對不是大器材能夠練出來的肌肉。
他都一隻手掌還抵著對方的小腹,觸手是一片排列幾時的肌肉,貌似還有八塊。
"摸夠了嗎?"那人的聲音帶著氣兒,淡淡的薄荷清香噴灑在耳廓,酥酥麻麻的。
宮祁宴麵無表情地挪開了一段距離,但動作幅度是很小的,生怕驚動了在外狩獵的"食肉動物"。
似是好奇這個突然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救了他的人誰,宮祁宴抬眸,想去看清對方的臉……
令他十分驚詫的是,對方的臉上出現了一團類似胡亂塗鴉過的黑線,將這人的臉嚴嚴實實的遮擋住。
隻能隱隱約約看清對方那一雙生的極好看的桃花美眸。
宮祁宴:?
這是什麽操作?
沒等他反應過來,他的腦袋像灌了鉛一般,頭暈目眩。
再次掀起眼皮,視野中的畫麵在崩塌……
那人眯著一雙柔情似水的桃花眸,眸中帶笑,恍若星辰般耀眼。
"這次,我會保護好你的,阿宴……"
畫麵終止。
等他再次掀開眼皮,視野模糊之間,他靠在白羽的臂彎處,看著對方哭的稀裏嘩啦的,白淨的小臉上沾滿了淚痕。
對方的眼眶紅紅的,見他很是時候的睜開了眼睛,忙倒吸了口涼氣,將他扶起,嘴裏喃喃道:"你……你感覺現在怎麽樣?"
宮祁宴額角傳來一陣痛楚,他輕輕揉了揉,問道:"我……我怎麽會在這?"
"啊?"對方被他這個問題問的有些懵,當意識到他問的是什麽,連忙解釋道:"他們發現了一具……一具屍體,猜測你也遇難了,都人心惶惶,集隊走散了……我不信,在周圍尋找了一番,終於在小溪旁尋到了昏迷不醒的你……"
"你衣服上全是血,我……我怕你……"白羽沒有再說下去,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結結實實抱住了對方……
宮祁宴瞳孔還有些渙散,任由對方抱住自己,心中的疑惑卻不減半分。
現在他反應過來,這是他的回憶,是曾經的他。
曾經那個冷漠淡然,卻有血有肉的他。
但是為什麽,他看不清那個人的臉?
他就好像做了一場夢一樣,夢見自己和這個叫白羽的少年在森林中穿梭,然後發現了一具具少年們早已冰涼的屍體。
是一招鎖喉,直接斷氣的。
白羽也從一開始的緊張、害怕,到現在的麻木、習以為常。
少年們靠在一塊兒,在寒冷的夜色中靠著對方的體溫取暖。
白羽被這個月的精神折磨已經夠嗆,加上他原本也是個嬌生慣養的小公子,第一次經曆這些事情,難免會精神崩潰。
"你說,我們會不會永遠也走不出去了呀,我好想我的家人,好想我的爸爸媽媽,好想我的哥哥呀……"
可能是一種患難見真情的真理,即使他再厲害,他那時也是個未經世事的半大孩子。
所以,他可能把這個孩子當成了自己此時唯一的精神依靠。
他聽到自己用極其溫柔的聲音安撫道,與以往淡漠疏離的語氣截然不同:
"沒事,我會救你出去的。"
語氣斬釘截鐵,似乎是鐵了心的想要幫助這孩子逃脫這無盡的牢籠。
貌似是不經意般,少年睨了隱蔽在暗處的微型攝像頭一眼,似是能透過鏡頭,看清幕後黑手那一張張邪惡又殘酷的臉。
"已經夠了吧,是時候讓人把這孩子帶出去了。"白發老者擼著一縷縷胡須,一副慈愛的模樣,但偏偏眸中卻透著一股子嗜血的殘忍。
作為上位者的金發俊美男人聽了老者話,在一種驚詫的目光中,緩緩起身。
"我親自去接那個孩子,你們留在這,別嚇到他了。"
眾人皆是詫異,一向對屬下這些孩子漠不關心的老大,自從遇到這孩子就像轉了性一樣,對這孩子特別關注。
這還是第一次,難不成……
眾人的視線齊刷刷放在少年那張精致昳麗的俊臉上,似是有些了然。
他們老大清心寡欲一輩子,難不成是鐵樹開花,看上這個孩子了?
仿佛知道自己下屬在想什麽,金發男人的視線在屬下的臉上一掃過,最後發出一聲輕嘖。
"你們想怎麽想都行,別在我麵前礙眼,煩。"
此話一出,眾人連忙收起了八卦好奇的嘴臉,不敢多言。
金發男人輕嗤,快速離座,沒一會兒就消失在眾人的視野當中。
速度之快,眾人都沒怎麽看清。
被困深山老林的第二十一天,白羽身子骨弱,發了高燒,久久不退。
宮祁宴抓了幾隻野田鼠,因為他廚藝實在不是很好,考的有些焦黑焦黑的了。
就是他第無數次看見那個臉上全是亂遭糟的線條的奇怪少年。
他不知道什麽時候來到他的身旁,看著他對著這串烤的焦黑的田鼠肉陷入無盡的糾結之中,忍不住悶笑出聲。
宮祁宴習慣了這人時不時冒出來的老毛病,像往常一樣,也不說話,等待少年的下文。
少年變戲法似的,從身後掏出了一個透明的塑料袋子,裏邊兒裝著一盒退燒藥和幾袋包裝精致的牛肉幹。
"我暫時還沒法把你帶出去,先委屈一下你了。"
宮祁宴猶猶豫豫的接過對方拽在手中的塑料,掂量著用詞,還是問出心中的疑慮。
"為什麽幫我?我們認識嗎?你怎麽知道我的名字。"
還沒等對方做出回應,麵前頎長的身影緊繃了一瞬,一雙狹長美眸染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警惕。
或許是聽到了什麽異樣的聲音,麵前穿著夜行服的少年閃身就隱匿在了誰也感知不到的暗處,斂住了周身強勁的信息素波動。
還沒等宮祁宴反應過來,身後傳來了噠噠噠的腳步,靠近的那人並沒有隱藏住自己的氣息,強勁的信息素席卷著他的感知……
男人的聲音邪肆,語氣中帶著隱晦的笑意。
"小朋友,我帶你出去。"
宮祁宴警惕地猛的轉身,猝不及防和高大俊郎的西方男人對視。
男人的身高挺拔,五官英俊立體,一頭金發更是襯的皮膚雪白如月牙,碧綠的瞳孔有一下沒一下的點在他的身上。
讓人很容易聯想到歐洲吸血鬼的形象,邪肆俊美,殘忍嗜血。
"現在你隻有兩個選擇,一,跟我走,我會順便把那個小朋友給救了。".
"二,我會殺了你們。"
男人的語氣極輕極淡,像是在闡述什麽平常不過的事情。
這裏行間透著一股子嗜血的性感,像個誘人犯罪的英國皇室貴族。
優雅且貴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