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嬌豔動人,殿下想占為己有

第81章 互訴過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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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出了城,四處遼闊,一望無際的草原似與天邊相勾連,碧空朗朗無雲。

積雪已消融,廣闊無垠的草原宛若披著金色的薄紗,山川起伏連綿,望去心胸皆闊,段白薇極少見過這樣的景象。

景灼帶著她縱馬疾馳,女子輕揚的青絲撩著他的臉,衣袂於風中糾纏不斷。

途經一條蜿蜒狹窄的溪流,景灼眉眼嚴正深沉,手中韁繩握緊,縱馬跨越而過,泥濘漸起翻飛,懷中的段白薇心中驚呼,下意識揪緊了他身上的大氅。

段白薇聽到耳旁一聲低沉的笑聲。

馬蹄翻騰,長鬃飛揚,與身後的人馳騁於廣闊的天地間,段白薇漸漸放開自己的心,唇邊漾起笑意。

不知過了多久,她額上出了薄汗,聽到身後的人氣息漸喘。

景灼勒緊韁繩,停了下來。

段白薇環顧左右,入目便是金黃的絢爛之色,這裏似乎沒有冬雪,有撲麵而來暖意,那天然的泉池麵上有熱霧繚繞。

“下來。”

景灼兩手握住了她的腰,臂膀微微用力,段白薇順勢攀著他的肩下了馬。

“這裏是哪裏?”段白薇被絢麗的景象迷了眼,她蹲下手指輕輕撫弄水麵,沒有冰涼刺骨,“水是熱的。”

“這裏常年溫暖如春日,我常來這裏,是個休養身體的好去處。”景灼站在她身側,垂眸看著池麵,“這一潭池水是天然形成的湯泉。”

湯池旁皆是枯葉,不易沾染泥濘。

段白薇將花放下,雙手沾濕輕拍了臉頰,神情愜意。

感覺到身旁起了一點涼風,段白薇側目看去,景灼屈腿坐於她身側。

段白薇見狀,隨即坐下來。

周遭靜寂,枯葉飄落下來,砸了她的鼻尖微癢。

景灼伸手向她的裙底,段白薇的心一緊,但景灼的手隻是握住了她的小腿。

見她眸光輕顫,景灼唇邊浮起一絲笑,“我幫你脫鞋,讓你泡足。”

段白薇低著眉,看著景灼的青筋微凸,骨節分明的手脫掉了她的鞋襪,一雙白皙無瑕的玉足露出。

那腳踝泛粉若桃,又嫩又白,帶著薄繭的手掌滑過帶著輕微的酥麻。

段白薇臉紅心跳。

“……我自己來。”

景灼已握著她的腳踝將她雙足放入湯池之中,瞬間暖意襲來,極其舒適讓人全身一鬆。

“好舒服。”

段白薇呢喃低語。

景灼手掌輕捧泉水幫她清洗,低著眉眼,眉宇間透著專注。段白薇心裏有異樣的情緒,堂堂大曜的景王,未來的國君,竟然在認真地幫她清洗雙足,她感受到他的手指細致地揉搓。

當指尖劃過足底時,段白薇身體一顫。

敏感至極的模樣。

湯池溫暖灼熱,段白薇已然出了一層薄汗。

“洗好了。”景灼才抬眸對上段白薇那濕潤的眼睛。

直白又**,段白薇躲也不是不躲也不是,“你……不是說這裏可以療養身體嗎?你要不要也泡一下?”

“也好。”景灼眸底劃過一抹暗芒。

段白薇看到他的長指去解了大氅的繩帶,她眨著眸道,“你、你要脫衣?”

此時景灼已開始解腰帶。

“我說的是泡足!”段白薇連忙解釋。

“都一樣。”

“……”

景灼的胸膛已**。

層層衣裳落在身後的大氅上。

段白薇低著頭,聽到了響動的水聲,她不敢抬眸,可是他那強悍的身形壓迫十足,她無法忽視他在自己身前。

一隻手闖入她的視線裏,微微一挑,她身上一輕,那件狐白裘從肩上滑落。

段白薇恍然回神,伸手抓住伸向她腰間的手。

隨即頭頂上方輕緩的聲音傳來,“若是穿著衣裳下來,你回去便沒有衣裳穿回去了。”

無論她脫不脫衣裳,景灼都要她入湯池。

景灼彎腰,攜著滿身的熱氣撲向段白薇,逼得她耳畔發熱。

“白薇,我與你一起泡。”那話語從他唇齒間說出有說不出的纏綿意味。

衣裳全被剝落。

段白薇的腰被一條粗臂輕輕一攬,她整個人浸泡在了水中。溫熱襲滿全身,四肢百骸紓解活絡,水麵淹沒她的胸口。

水霧迷漫包裹著他們二人,發絲都潮了。

景灼找了個位置靠坐,讓段白薇背靠著她的胸膛,二人貼得嚴絲合縫。水中女子的青絲撩動他的腰腹。

他拂動著溫水,湯泉**漾全湧向了懷中的人,段白薇被湯泉的熱意蒸得臉頰潮紅。

“覺得舒服嗎?”

耳後的聲音似挑弄,又似真誠地問她。

段白薇呼吸喘了,仰起臉與身後的人濕漉漉地對視一眼。

唇便落了下來。

一股熱泉湧入了池中的泉心。

池水連帶著池中人都燙了。

段白薇纖長的手抓握住一旁的黑岩,借力不讓自己沉入水底,仰起脖頸,“你每一次傷口痊愈後都會來這裏休養嗎?”

景灼喘了口熱氣,不知聲音在克製些什麽,“嗯。”

“一個人來這裏嗎?”

“不是一個人,還能有誰?”景灼輕吻她潮濕的鬢角,“我隻帶了你來這裏。”

段白薇虛脫了似的往後靠去,頭枕著景灼的肩,心裏有些滿足。

想起傳言他十幾歲就被扔去了軍營,此後極少回過京都。即使她嫁入了皇室,卻都沒見過他一麵。

她對他以往的一切知道得少之又少。

段白薇被那熱浪蒸得淋漓濕透,腰身有條臂膀捆得她極緊,她動一下身體池水也跟著她動,那湯泉差點進了她鼻口之中,她艱難開口道,“能跟我說說你……以前的事嗎?”

“你想聽我從什麽時候說起?”景灼吻了吻她的眼睛,一手輕握她修長的脖頸。

“從你去軍營開始。”段白薇伸手勾住了他的後勁,聲音微啞,“我想聽……”

兩人與湯泉相融,分不清是池水燙,還是二人的身軀燙。

景灼貼心地停下來,聲音平緩了些道,“我與太子皇兄從小就受父皇寵愛,父皇寄予我們厚望,記事起就給我與皇兄挑最好老師,皆是天下有名的學士。後來父皇又覺得我與皇兄之間應一人學文一人學武,我便去學了武,由我外祖親自教導。”

段白薇身體裏的熱意退了些,靜靜聽著景灼說話的聲音。

“其實我與皇兄並不親近。”景灼替她抹去濺在臉上水珠,“但是父皇覺得我們二人親近,世人也以為我與他情誼深厚。皇兄喜靜,我少時好動歡鬧,與他性情截然不同,反而與裴家人更親近些。”

二人雖不親近,卻也不是仇人,少時他那個兄長有時也會親自去裴府尋他。

與景灼相識這麽久,段白薇能察覺到景灼親近裴家多於皇室,即使他深得皇帝的寵愛。

“文武相輔相成,皇兄安內,我平外亂。”

“十五歲時,父皇與外祖父將我送去了軍營。在西南之地當了一個最低級的小兵,那時我格外的傲氣,無知又狂妄,認為戰場並沒有那麽可怕。”景灼話語中含著一絲對當初年少的自己的輕諷,他下巴輕抵著段白薇的鬢角繼續道,“在軍營裏半年,蠻夷來襲,我第一次戰場,兩方交戰真刀真槍,鮮血殘骸滿目皆是,格外慘烈。我被震顫得腦子一片空白。我雖是一個小兵,可我的身份仍是皇朝最為重視的皇子,軍營裏的人對我仍舊心懷敬意,為了護我個個成為敵軍刀下的亡魂。”

滿目蒼夷,四處皆是同袍屍體殘骸,他跪在無人生還的戰場之上,能令他刻在腦中一世。

說到此,景灼沉吟片刻。

段白薇的心也跟著緊了一下。

“我無法忍受自己窩囊,亦無法忍受有人替我犧牲。”那一戰後,改了他的性情,也改了他的命運,猶如脫胎換骨。

“我用三年的時間讓自己成為一個將領,領著身後的一眾將士將西南蠻夷盡數清滅,報血仇,安亡魂,一雪前恥。”

他是大曜天子之子,有著天生的使命,他不僅要捍衛大曜,也要守衛身後的將士與子民。

這一戰是他成名之戰,段白薇記得從此京都裏皆能聽到他人口中提起他的美譽。

卻不知這一戰背後有如此慘重的一麵。

段白薇不知是被湯泉中的水霧迷了眼,眼眶中盈滿熱意。

景灼垂眸下來,視線落在她掛著水珠的長睫上,似晶瑩玉珠子點綴其上,懷中的人伸手扣入他指間。

“從西南到西北,身經百戰,我已然成為殺人如麻的虎狼。”景灼極少回憶起以前的記憶,幾乎在戰場的廝殺的日子占據了他這二十幾年的人生,“二十歲那一年似乎發生了極多的事情,皇兄去世,外祖父去世,大曜內亂,定遠侯謀反......直到朝堂被奸人把持攪亂風雲,我仍舊在戰場之上與敵人拚死廝殺。”

十五歲之後,他腦中幾乎都是血紅的記憶。

“你在這一年嫁給了太子皇兄。”

景灼遠在西北之外,隻是聽到京都裏傳來消息,太子府裏多了一位守寡的太子妃。

他並沒有過多在意。

直到班師回朝,在皇宮之中看到太子府裏那位太子妃與人交鋒,他才真正注意到段白薇。

景灼翻身與段白薇在水中調換了位置,段白薇的背抵在湯泉的岸邊,黑沉的雙眸與她相視一瞬,攜著熱意的吻洶湧將她淹沒。

段白薇怕自己溺死在他給的情潮欲浪與這天然的湯池之中,雙手勾纏著身上的人。

在她即將喘不過氣之時,景灼放開了她。二人對視的目光中還殘餘著纏綿情意,聽著彼此的喘息。

“我此生沒想過自己能成為太子妃。”段白薇麵色潮紅,唇動了動道,“我隻是一個喜歡養花喜好清淨貪享閑暇日子的普通閨閣女子,沒做過任何出格大膽的事。偶爾也會偷偷去坊間貪歡飲酒,得過且過地等到出嫁的日子。”

當京都裏的女子都在爭取才名時,而她在府中養花種花,癡迷不已,為自己種植出絕美花卉而樂此不疲。

“我對琴棋書畫音律毫無興趣,母親總是覺得我不求上進,對我越來越苛刻,覺得我種植花卉是下人才做的事,而我一個侯府的小姐不顧身份做下等粗活,命人將我在院中種植的花卉盡數拔除毀壞。”段白薇對上景灼的黑眸淡然一笑,“我沒覺得很難過。”

隻是她此後在侯府裏不再碰花了。

景灼的指腹輕撫過她的眉角。

段白薇貪戀地蹭了蹭,繼續道,“我一直忍受著,以為等到來日嫁人離開侯府便好了,然而及笄之年等來宮中一道聖旨,皇後娘娘要給太子選命格好的女子衝喜,選中了雁春侯府。”

“大姐姐不想嫁給病入膏肓的太子,母親偏心,將我與大姐姐的命格調換了,我被賜婚太子。”

段白薇目光悠悠眼中空芒,想著往事,“太子去世,我這個空有太子妃的名號的人被冷落遺忘,無人在意,帝後也不管不顧。可我發現這樣的日子並不差,在太子府裏過得隨心所欲,可以做我想做的任何事情,一年一次去華清寺為太子祈福,清淨自在。就這般過活了五年。”

“沒想到被範侯盯上,還與你糾纏到了一起。”她從往事裏回神,對上景灼的雙眸,“到如今與你兩情相悅。”

話落,段白薇被一雙臂擁緊貼膚,景灼埋頭進她頸間,密集的吻落在側頸上。

許久過後,段白薇的神情迷亂媚態,水聲輕響,那股熱泉再度湧入,四肢百骸都熱了,宛若與熱泉相融。

她輕輕一吟,這池水太燙了。

景灼才聲顫開口,低聲與她說道,“想告知你一事,其實我回皇宮那日就注意到了你,看著你與別人爭辯,打了佞賊。與你多次交集後……”

“我心中就有了想要占有你的心思……”

段白薇渾身顫栗,眼中溢出了水。

“你那時看我的眼神時常讓我局促不安。”

“我就是想讓你知道啊。”景灼眼中藏著壞,低聲道。

段白薇抓撓了他。

那刺癢對於景灼來說微不足道,人在懷中摟抱著,眼含正色與段白薇說,“我會讓你名正言順地站在我身邊,名正言順地當我的妻子。”

段白薇愣怔一瞬。

他低頭,吻上了荊桃。

白霧茫茫,繚繞著將他們圍於一方天地。段白薇在水中的手握緊。

一咬,一吮。

便枝幹亂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