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到了七月初。
期末考試結束後,其他年級都放了假,隻剩下高二年級留在學校,進行為期一個半月的補課。
天氣愈發炎熱,氣溫直逼四十度。
白天上課還好,教室裏有空調,感覺不到外麵有多熱,等到晚上回宿舍,尤其是道笙所在的頂層,密閉狹小的空間如同一個巨大的蒸籠,一踏進房間如同被架在火上烤。
偏偏隻有屋頂中央有個小電扇,轉得慢慢悠悠如同耄耋老者不說,還會發出“吱嘎吱嘎”的聲音,又難聽又刺耳。
住校生們怨聲載道,成天到教導處反映情況,強烈要求學校安裝空調。
教導主任一邊美滋滋地吹著空調一邊義正嚴詞地表示: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覺得熱是你們還太浮躁,心靜自然涼。
全體住校生:“……”
在被折磨了快一周後,滿頭大汗的道笙頂著如同熊貓的黑眼圈,把涼席搬到了陽台上打地鋪。
涼快是涼快了不少,可陽台是露天的,一晚上下來被蚊子咬得渾身都是包,連嘴唇都沒放過。
道笙皮膚嫩,第二天早上起來嘴唇還是腫的,陳籽言忍不住笑話她。
“道笙,蚊子把你初吻奪走了。”
道笙身上癢得不行,忙著塗花露水沒工夫和她拌嘴,隻能翻個白眼表示無語。
可惡的蚊子!
傅白榆見了又好笑又心疼,當即讓道笙今天晚上就跟他回家住。
道笙搖頭拒絕,“不用了哥哥,熬一熬就過去了。”
高中不像大學,宿舍哪能說不住就不住,被其他住校生知道了會說閑話的。
而且她已經找到辦法了,隻要睡覺的時候提前塗上花露水,蚊子就不會騷擾她了。
困難總是要克服的,不能一味想著逃避。
傅白榆也知道自己的提議有點離譜,沒再多說什麽,隻是當天晚上回去“無意”地給杜念瑤看了道笙在學校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