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期確定推遲後,傅白榆重新寫了請柬,好在原本也隻打算邀請關係熟稔的親朋好友,都是電話就能通知到的,請柬主要是圖個流程完整,再送一份出去也不費事。
杜念瑤聽說婚期延後,第一反應是兩人鬧了矛盾,當即要飛京市好好教育傅白榆一頓,等到道笙告訴她原因後,人已經到了機場。
道笙哭笑不得,“媽媽你怎麽還是這麽急性子。”
在旁邊莫名其妙背了口大鍋的傅白榆全程聽完婆媳二人的對話後,淡淡了句,“媽,反正你已經到機場了,直接飛國際航班去意大利當監工吧。”
杜念瑤因為冤枉了好大兒心存愧疚,答應了。
反正還能順便出國旅遊一趟,於是火速改了機票,美滋滋地去了意大利。
本來這是件兩全其美的事情,如果不包括傅彌生在內的話。
這天傍晚,傅董事長剛談完一個九位數的合作,難得準時回家一次,本想給親親老婆一個驚喜,順便帶她去吃浪漫的燭光晚餐共度二人世界,沒成想回家後才發現人居然不見了,打電話也關機。
傅彌生站在玄關眯了眯眼睛,果斷去樓下健身房找人。
前不久杜念瑤因為看帥氣弟弟看得太入迷忘了回家時間,傅彌生就是在健身房把人抓回去的。
傅彌生耐著性子在健身房找了一圈,沒看見人,再打電話,還是關機。
這下他有點急了,杜念瑤幾乎不會關機,唯一關機的原因,隻可能是在飛機上。
傅彌生當即給航空公司打了電話,那邊負責人一聽找人冷汗都下來了,好在很快查到了杜念瑤的航班信息,傅彌生看著發過來的郵件,眉心跳了跳。
負責人戰戰兢兢問他發生了什麽事情,傅彌生扯了下嘴角,“家事。”
那唇角的微笑弧度,簡直比鬼都恐怖。
傅白榆接到傅彌生打來的電話時,正在陪老婆坐在沙發前的地毯上看動畫片。
道笙一小勺一小勺吃著傅白榆特意從venchi買回來的冰淇淋,偶爾喂他吃一口,含混不清地說:“李教授這幾天有課不在研究所,等明天下午下班我去學校給李教授送請柬,你不用來接我了,到時候我自己回來。”
傅白榆挑眉,“隻是送請柬?”
“那也不止,”道笙被拆穿也不尷尬,笑得狡黠,“順便去蹭個飯。”
傅白榆無奈一笑,修長的手指悠閑地擺弄著她的發梢,“好。”
正好明天醫院有研討會,他也抽不出時間去接她。
兩人正膩歪著,手機響了。
傅白榆拿起來一看,漫不經心地接通,“爸。”
“你最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道笙莫名手一抖,冰淇淋差點掉在地上,好在傅白榆眼疾手快接住了放回她手裏。
她捧著盒子,總覺得傅彌生的嗓音聽著比她手裏的冰淇淋都冷。
“笙笙的主婚紗出了點問題,我媽去意大利了解具體情況了,”傅白榆用眼神示意道笙稍安勿躁,雲淡風輕問,“怎麽了?”新筆趣閣
在兒子的攛掇下被老婆殘忍拋棄的傅董事長差點一口氣沒提上來,沉默兩秒,狠狠甩了句,“傅白榆,我看你是長本事了。”
傅白榆當然不怕老爹的威脅,慢悠悠地回答:“過獎,我媽差點拆散我和我老婆,我就拆散你和你老婆。”
傅彌生直接掛了電話。
道笙憂心忡忡地問:“爸會不會生氣啊?”
“不會,”傅白榆伸手抹掉她嘴角的冰淇淋漬,似笑非笑道,“他忙著找老婆,沒空。”
翌日,道笙還是有些擔心,悄悄打電話給傅彌生的助理了解情況。
結果助理說,你問董事長?他昨天晚上就飛意大利了。
道笙:“……”
她怎麽覺得,這位外表比傅白榆還高冷看起來很不好接近的霸總,好像是個戀愛腦?
☆☆☆☆☆
翌日,道笙提前給李教授打了電話說自己下午有事會過去一趟,等到李教授家時已經六點了。
師母早早地準備了一桌子道笙喜歡吃的菜,見她滿頭大汗,趕緊把人扯進來,嗔怪了句,“累壞了吧?什麽事還要你跑那麽遠過來一趟,等老李去研究所的時候直接一起帶回來不就好了嗎?”
“我送請柬呢,”道笙從手提包裏拿出早已備好的請柬遞給師母,“您瞧瞧。”
師母和李教授對視一眼,兩人都有些不明所以。
“請柬不是送過一次了嗎?”師母疑惑地打開,“好端端的怎麽延期了?”
道笙沒提婚紗的事,隻說婚禮籌備出了點小問題,正好推遲到傅白榆生日那天。
李教授笑嗬嗬地說:“好日子,比之前那個日子好。”
師母瞪他一眼,“老頭子你會不會說話。”
然後又轉頭看向道笙,生怕她會多想,趕緊說:“好事多磨,請柬師母收了,婚禮當天一定準時參加。來來來,快來吃飯吧。”
道笙輕輕點頭。
……
今年京市的秋天來得有點晚,眼看著十月將至,街道兩旁的梧桐葉竟也絲毫沒有變黃的意思。
哪怕已過晚八點,空氣中還帶有一絲令人煩悶的燥熱。
出了z大校門,道笙沒有選擇打車回星河灣,而是上了一輛公交,在車廂後門靠近窗邊的位置坐了下來。
車上人不多,晚間電台的主持人放了一首舒緩的音樂,道笙在李教授家飽餐了一頓,望著窗外的景色,莫名有點犯困。
正當她混混沌沌即將睡著的時候,陳籽言的電話打了進來。
“道笙,你現在在哪兒呢?”那邊陳籽言興奮的語氣讓道笙清醒了不少。
“公交車上,還有十幾個站才到星河灣,”道笙打了個嗬欠,“我都要睡著了。”
“那敢情好,給你說個事,正好提神。”
“什麽事情啊?”
陳籽言快人快語,“傅白榆今天下午是不是有個研討會呢?你現在趕緊上網搜搜。”
“幹什麽,”道笙開了個玩笑,“你還想進軍醫學界啊?”
“不是,我剛剛下班的時候看見公司一樓的大屏幕上在放研討會的直播,你現在趕緊去看,看了你就知道怎麽回事了,錯過保證你後悔一輩子。”陳籽言扔下炸彈後就掛了電話。
道笙撇嘴,醫學研討會有什麽好看的,她又不了解。
雖然這麽想著,但道笙還是點進了醫院官網。
道笙本以為看見的是一群身穿白大褂的醫生,豈料,研討會似乎已經接近尾聲,而畫麵裏正在接受采訪的,竟然是傅白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