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捶了,還打到下不來床,傅明淵自然要過去幸災樂禍一番的。
陌離殤給風長玥檢查了一番,說沒什麽大礙,傷筋動骨一百天,短時間內是不能下床而已。
傅明淵點頭,叫他去配藥。
陌離殤跟白思衡關係不錯,隻怕這個藥效會翻一番,感受也會翻一番。
“這原是家務事,輪不著朕多言,可是王爺你下手未免太沒有分寸了。”傅明淵聽到屋內的風長玥因為上藥而哀嚎不斷,笑意從眼底漫出,藏都藏不住。
風修晏也在一旁歎息,“大哥不是孤說你,大侄兒跟葉姑娘兩情相悅,你又何苦棒打鴛鴦呢?瞧把我侄兒打得,嘖嘖嘖,老可憐了。”
風齊辰臉皮抽了抽,恨不得把這倆貨兒也打一頓。
傅明淵則看向一旁的北陵國使臣,“方大人,葉姑娘的身份你還未告知兩位嗎?”
這下輪到方晉臉皮抽搐了——我一直進不來,剛剛才趁機混在你身邊跑進來,告沒告訴你不知道嗎?
“什麽身份?”風修晏敏銳的察覺到了問題所在。
“蘇皇後與葉氏一見如故,遂認與義妹,封葉氏為同興郡主。”方晉回答,“郡主與皇孫情投意合,臣已寫了折子回國都,欲擇郡主為皇孫之妻。”
“你說什麽?”風齊辰不可置信地站了起來。
方晉疑惑地看向風齊辰,覺得奇怪:自己剛剛說話聲音太小了?
“臣已寫了折子,欲為皇孫擇妻。”方晉重複了一遍自己剛剛說的話。
“哈哈哈哈,恭喜皇兄啊,恭喜大侄子。”風修晏最先反應過來,忙道喜,恨不得事情當場就定下來。
“走開!”事關重大,風齊辰懶得理會擋在自己麵前的這個小屁孩兒,徑直走到方晉麵前。
他將方晉一把提起,扯住方晉的衣領,麵目猙獰,“方晉你什麽意思?本王皇兒的婚事,還輪不到你這個臣子來插手!”
方晉沒有掙脫,隻是說了一句,“兩國貿易在即,同興郡主願和親我北陵,實乃北陵之幸,王爺,你說是嗎?”
北陵國國主允許他的皇子內鬥爭儲君之位,但絕不允許有人做不利於國、民的事情。
東辰、北陵終有一天會結盟雙贏,娶一個宮女出身的郡主是低配了些,但誰叫他們有把柄在別人手上,既然做了錯事,就莫怪別人羞辱了。
方晉把同興二字咬得極重——同興,同興,同舟共濟,興旺發達。
風齊辰明白事情的重要性,鬆開了的方晉的衣領,冷哼一聲,拂袖離開。
方晉慢條斯理的整理好衣裳,將褶皺抹平,衝一旁看戲的傅明淵拱手,“皇上,貴國的要求臣已轉達吾皇,想必一月之內會有回應,還請吾皇善待我國皇子。”
就是說,皇子皇孫惹事,讓他自己老東西擦屁股,擦了屁股之後人家還嫌棄你多管閑事,這職位,誰愛當誰當吧!
傅明淵看了一場戲,心情不錯,好心地問了句,“方大人可要再待一會兒?”
“不必了。”方晉搖頭。
出了這麽大的事情,風齊辰隻想著該怎麽把自己的損失降到最低,絲毫沒有考慮過國家的利益;風修晏隻顧著落井下石,隻怕風齊辰的計劃失敗,他也出了部分力氣,絲毫沒有顧及那是自己的親兄弟。
這樣自私自利的皇子,無論哪一個都不配為儲君。
方晉失望透頂,隻想快些離開。
蘇婉若是知道方晉所想,一定會拍拍他的肩膀告訴他,雖然這兩個皇子很失敗,但是你還是很厲害的。
她之所以可以立馬找到葉湘琴,就是因為風修晏告的狀,他可不想傅靜和嫁給風長玥,所以坑起大侄子來毫不留情。
鳳儀宮內,聽完傅明淵的描繪,蘇婉由衷感慨,“可惜了。”
可惜不能對葉湘琴動手了,還得培養她基本禮教;也可惜方晉這個忠臣一片赤膽忠心,這樣的臣子居然不是東辰國的臣子。
“辛苦你了。”傅明淵正在用帕子給蘇婉擦頭發,百忙之中不忘安撫人心。
帕子很長,蘇婉也拿起一個角,給自己擦前邊的頭發,反駁道:“我不辛苦,不需要補償,該好好補償補償的另有其人。”
暗示過於明顯了,傅明淵寵溺的彎了彎嘴角,無奈地回答:“放心,我都明白。”
大概過了五六天,蘇婉接到蘇府的信,說蘇衍回來了。
之前蘇婉就收到了信說蘇衍將要回京過年。按她的理解,蘇衍這個家夥,不到除夕夜是不會出現的,誰知道這麽快就回來了。
這個不是重點,重點是他帶回來一名女子。
這名女子,若是普通人身份也就算了,一入城門她就遇到了正在大街上遊玩的方晉等人。
傅明淵為表地主之誼,叫慕容柏溪、慕容祈安、蘇毅陪方晉等人遊山玩水,一覽我東辰大國之姿。
方晉幾個與那女子對視一眼,那女子還沒說什麽,方晉幾個就跪下磕頭,“臣拜見熙寧長公主。”
“快起來,快起來,大街上不必如此,而且……”風安然看著幾個人二話不說就跪拜,嚇了一跳,“我不曾暴露身份,你們為何識得我?”
方晉幾人頭頂劃過幾條黑線,看來這些長公主並未認出他們是北陵國的臣子。
方晉輕咳了幾聲緩解尷尬,“長公主,臣是北陵國欽差方晉。”
風安然不認識方晉,名字卻知道,她摸了摸鼻子,“方大人,好久不見哈,哈哈哈……”
什麽好久不見,分明是從未見過。
於是,風安然的身份就這麽暴露了,人也被方晉接到了驛站。
要說這個風安然為何可以四處亂竄,自然是身份特殊,她雖冠以風姓,卻非皇室中人;雖有長公主的爵位,卻不是北陵國國主之女。
她是北陵國昭武長公主風稚遠的養女,昭武長公主是北陵國國主的長姊,別的本事沒有,麾下曾統領五十萬大軍,是一代名將,更為北陵打下了無邊疆域。
可以說沒有她風稚遠,定然沒有今天的北陵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