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微微亮時,傅明淵睜開惺忪睡眼,看著懷裏嬌小的丫頭,心裏柔軟了一下,伸手摸索了一會兒,牽起她的手,軟軟的,小小的,跟自己的手比起來,像小孩子。
他失聲輕笑,可不就是小孩子嘛,才15歲。
他把玩了一會兒蘇婉的小手,門外便傳來了吉祥的聲音:"王爺,該起了。"
傅明淵坐了起來,小聲的回應:"進來吧,小點聲。"
等傅明淵收拾妥當,他也知道蘇婉愛睡覺,便吩咐秦嬤嬤,"今天讓她好好睡,嬤嬤別叫醒她。"
"是。"
蘇婉醒來時已經日上三竿了,無意識的蹭了蹭枕頭,睡得好舒服啊,果然運動有益身心健康。
"夫人醒了,"床前的紅葉說著,放下了手上的繡花,"奴婢讓丫頭們進來給夫人洗漱。"
"嗯,秦嬤嬤呢?"
"王爺剛剛賞賜了好多東西,秦嬤嬤在登記入庫呢。"紅葉明顯的開心了許多,畢竟蘇婉受寵,作為她的婢子也在府裏跟著得臉些。
而且紅香紅葉都是看著蘇婉長大的,蘇婉受寵,她們也是發自內心的高興。
因為兩個時辰不到就要用午膳了,蘇婉懶得讓廚房給自己做早餐,讓自己院子裏的小廚房給自己做幾個點心,準備吃廣式早茶。
這時紅香端著一碗墨黑濃藥進來,蘇婉臉色一變,覺得還沒喝光聞那個味兒嘴巴的苦味就蔓延開來了。
這調理身體的藥是嫁入王府第二天,也不知道是傅明淵還是謝卿請來的太醫院婦科聖手王太醫開的,每天都要喝上這麽一碗,半個月複診一次。
蘇婉歎了一口氣,調理身體是為了更好的生孩子,才15歲就麵臨生育這個問題,這個歲數才現代五年起步啊親。
她實在是不想這麽快懷上,但是也不敢有避孕的念頭,要是被發現了,不止自己,恐怕蘇家都會麵臨滅頂之災。
這個萬惡的封麵社會,啊呸!
一邊吐槽一邊端起碗一口悶,媽誒,太太太太苦了。蘇婉塞了顆蜜餞進嘴才壓下想吐出來的衝動。.
她現在還不知道,她現在吃的藥既是調理身體的,也是避孕用的。
蘇婉嘴饞,所以她屋子常年備著糕點,因此沒一會兒藍羽就端著點心進來了。紅香為她泡了杯降火的**茶,因為她昨天吃太多辣了。
蘇婉不挑剔,隻要好吃好喝的她都接受,不像傅明淵那個矯情鬼,非要清淡高雅的,活脫脫的一個養生怪。
糯米糕,軟糯香甜,米糕獨有的稻香在唇齒間彌漫,與舌尖共舞,搭配米糕上火烤的花生粒,吃在嘴裏是一種幸福感。
小籠包精致的外表是對吃貨們一見鍾情武器,精益剔透的外皮包裹著經過千錘萬打的肉餡,裏頭的高湯是凝聚渾身的精華,吸溜一口,隻兩個字表達——絕了!
蘇婉塞了幾口勉強不餓後就拿了本雜書,邊看邊吃。對於古代的愛情小說,她直呼邏輯不通。
試問哪個官家小姐會對一個窮書生動心?即便真的窮書生長得驚天地泣鬼神,的確能讓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大小姐們一見鍾情,隻是大小姐們會拋棄家族,背棄父母,棄家中姐妹不顧的跑去私奔嗎?
窮書生若真有高中狀元的本事,為何不能高中後大大方方的三聘九禮的提親?
要是蘇婉說,這個時代真有敢私奔的大小姐,隻怕下場就是奸夫**婦被亂棍打死。不過即使邏輯不通,她也願意看這個,因為爽度足夠,要她說,原來古人才是爽文界鼻祖。
蘇婉看書都是囫圇吞棗的,等到午膳用完時一本書已經被翻完了。今天晚起那麽多所以她不想午睡,跑去小廚房搗鼓奶茶去了。
小廚房的盧媽媽是從蘇府跟過來的陪嫁,她的丈夫蘇行是蘇府的家生子,現在在管理著蘇婉的陪嫁鋪子。
盧媽媽遠遠的看到蘇婉走過來,忙去迎:"夫人今天怎麽大熱天的跑到奴婢這裏來了,想吃什麽叫丫頭們跑個腿就好。"
"嫁入這蕭王府後還未來這裏看過媽媽是我的不是,今天正好空閑了就過來瞧瞧,媽媽在這邊可有什麽不適?"
"奴婢皮糙肉厚慣了,哪裏會有什麽不適,而且院子裏的丫頭們都怕奴婢得緊。"盧媽媽長得憨厚樸實,奈何嗓門大,又是跟著蘇婉過來的管事媽媽,使粗丫頭們自然怕她。
不過論起凶,還是秦嬤嬤這種看似溫和實則嚴厲的更勝一籌,起碼蘇婉屋子裏伺候的一等二等丫頭們會經常跑來小廚房跟盧媽媽貧嘴,卻從來不敢在秦嬤嬤麵前偷懶。
蘇婉點點頭,"我想喝奶茶,媽媽幫我做點小料吧。"
沒錯,穿越過來的蘇婉心心念念的就是實現奶茶自由,經過她堅持不懈的跑到廚房跟盧媽媽探討,最後終於研究出完美的奶茶配方,包括一係列珍珠、芋圓、紅豆等小料的製作方法。
"好嘞。"
隨著盧媽媽的回答,兩個人忙活起來。
盧媽媽的女兒藍羽在一旁幫忙燒灶頭,一行人仿佛回到了在蘇府的快樂時光。
把紅茶和白砂糖倒入鐵鍋中翻炒到冒泡,倒入準備好的牛奶,再小火煮半個時辰。簡直是簡單得不能再簡單了。
弄好奶茶,盧媽媽那邊已經把紅豆放入鍋中,著手製作珍珠了。蘇婉跑過去看,看沒兩下,感歎果然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這麽一會兒她就嫌棄熱了,隨便找了個借口蘇婉就溜了出來。
當然,藍羽是放在小廚房那邊幫盧媽媽了,畢竟也要給母女兩個相處的時間嘛。
她又轉戰采薇閣,這裏是府中池塘,喂魚?怎麽可能嘛,她是去釣魚的,嘿嘿。
至於能不能釣魚,對此她詢問過傅明淵,傅明淵當時腦門劃過三條黑線,但還是同意了。
當然,蘇婉這種人怎麽可能空手釣魚,肯定是浩浩****的拎著點心過去的。
一個小亭子,一杆魚竿,一杯好茶,一盤點心,乘著晚風,怎一個舒服了得。
叫幫忙拎東西的丫頭們退下去後,亭子裏隻剩蘇婉和紅葉,兩個人簡直熟悉得不要不要的了,因此蘇婉讓她坐著陪自己,省得站一兩個時辰,得累死。
這裏的魚每天都有人喂,笨得要死,半個時辰就釣了三四條。隻可惜還很小,蘇婉就給放生了。
等到夕陽西下,整個池塘都被晚霞照映得像染血一般,美麗而淒涼。這時聽到一個小姑娘的聲音,"在這邊,原來是掉到這裏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