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粗.重的喘.息聲,黎曼的後背抵在柔軟的沙發上,十指插.進陸燼之的發間。
滾燙的呼吸,以及不斷攀升的欲火。
吻,隻是單純的吻,卻又欲到讓人情難自.禁。
陸燼之這人很喜歡一邊胡亂地吻著,一邊克製又隱忍地用低啞的嗓音在她耳邊說著諢話。
直到看著黎曼眼角滲出淚,他才肯罷休,寵溺地吻去她的淚痕,又慢條斯理地幫她係好浴袍。
黎曼本就白,肌膚勝雪,所以肋骨上方的紅更是刺眼。
整理好衣服和淩亂的發絲,黎曼坐正身子,似是嗔怪地望向陸燼之:“你是狗嗎,陸燼之。”
“是啊,你的狗。”陸燼之倒是答的爽快,抓著她的指尖,湊到唇邊不著調地吻著。
牆上的指針指向數字11,黎曼從沙發上站起,準備回房間休息。
陸燼之亦步亦趨地跟著她,在她關上房門的前一秒抬手擋住。
“明天早上我就要收拾東西走了,”陸燼之稍頓一下,繼而眼皮一掀,懶懶散散地看向黎曼,“晚上能不能抱著女朋友睡一覺?”
黎曼的手扶在門把上,聽到這話愣了下。
“隻是抱著?”
“不然?”
陸燼之挑眉,眼底劃過玩味的笑意,“小黎同學想做點別的也不是不行,陸老師願意奉陪。”
小黎同學,心思有點野。
當然了,陸老師更不是什麽好鳥。
隻你共我。
黑吃黑,共沉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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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陸燼之第二次和黎曼躺在一張**,不過這次是同一個被窩。
落地燈熄滅後,房間陷入一片漆黑,隻能聽見兩人的呼吸聲。
他們之間大概隔著一個人的位置,陸燼之試探性地伸手碰了碰右邊,摸索著牽住黎曼的手。
十指相扣,手心傳來的溫度是真實的。
真好啊,想這麽牽一輩子,不鬆開。
片刻安靜後。
黎曼不動聲色地抽出自己的手,輕聲開口,“手心出汗了。”陸燼之進來之前還說要抱著她睡,結果躺到現在除了牽手,沒什麽別的動作。
猶豫半晌,還是悶悶地提醒他:“你不是說要抱著我睡覺的嗎。”
越來越發覺陸燼之沒自己想象中那麽簡單,心思貌似也很沉,欲擒故縱懂得不比她少。
現在的局勢更像是,她在潛移默化地被他狠狠拿捏。
她慢慢地從漁夫變成魚竿上那條被誘餌迷惑的魚。
“嗯?”陸燼之側過腦袋,像是沒聽懂那般,慢半拍地反問,“你說什麽?”
黎曼抿唇,默默地側過身,不想理陸燼之了。
本來性子就慢熱,現在好不容易被他養的主動了些,結果這人還喜歡時不時地捉弄一下她。
因為黎曼的側身,導致兩人之間的被窩多出了一道更大的縫隙。
陸燼之見好就收,主動地挪到她旁邊,胸膛緊貼著她的後背,把她圈在懷裏,手環在她的腰間,想了想,又把手臂收緊了些。
鼻尖是黎曼發絲的清香,陸燼之湊近嗅了嗅,感到五髒六腑都很愉悅,又貪婪地嗅了好一會兒。
寂靜中,黎曼冷不丁地開口:“陸燼之,你知道你剛才像什麽嗎?”
“像你老公。”
“……”
答非所問,黎曼決定不和這個討厭鬼兜圈子了。
“你像貓第一次聞到貓薄荷的樣子。”黎曼溫聲回。
陸燼之那邊沒了回應。
倏然間,黎曼覺察出不對勁,當她反應過來時,腰間的帶子已被解開,陸燼之的掌心從她的腰慢慢上移,然後定住。
牆上時鍾的指針在順時針轉動,一下又一下,緩慢又沉重。
透明魚缸裏的金魚在靈活地遊著,哪怕是夜晚,也不知疲憊地覓食。
…
最後是陸燼之自覺地去衛生間衝了個冷水澡。
回來的時候,見黎曼剛整理好剛才的衣衫不整,又把亂掉的床鋪重新整理了一遍,他想到了什麽,唇角勾著一抹壞笑。
“黎曼。”
上前摟過她的腰,順勢一起跌在**,蓋好被子,繼續把她圈在懷裏,抱的很緊。
“你記得你之前第二次給我上課的時候,當時你好像穿了件雪紡的圓領上衣,領子反正有點鬆。”想到這裏,陸燼之頓住,忍不住哂笑,“那會兒我特年輕氣盛,你懂的,然後不小心就瞥到了什麽,後來你講了什麽課,我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黎曼怔住。
她當然記得。
那堂課陸燼之走了很久的神,她問他聽懂了沒,他很誠懇地應:沒懂。
她問他在想什麽,那時的陸燼之閉眼仰靠在椅背上,沒什麽正經,吊兒郎當地說,等她上完課走後,他要打個遊戲。
…
回憶清晰得曆曆在目。
“你記不記得那個時候,我騙你說,等你走了之後我要打個遊戲。”陸燼之的下巴抵在黎曼的肩上,聲音低沉蠱惑地鑽入她的耳膜,欲得要命。
黎曼闔眼,很輕地嗯了聲。
那時的陸燼之說完“我要打個”這句話後,故意頓住,用一種晦暗不明的灼熱目光盯著她看,直到她慌忙挪開視線,然後他才慢悠悠地說出完整的一句話:等小黎老師走後,我要打個遊戲。
陸燼之彎唇,“當時我是騙你的。”
“其實我當時想說的是,等你走後,我要打個…”
他貼近她的耳邊,壓低聲音,咬著字句說出了那兩個字。
說完後,他像是終於卸下一塊壓著自己多年的陳年巨石,抱著懷中的美人悶笑。
黎曼深吸一口氣,用被子蒙住頭。
“陸燼之,睡覺,明天你還要早起收拾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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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黎曼早早地喊陸燼之起來。
他起床氣很重,但睜眼看見是黎曼後,原本囂張的氣焰瞬間弱了下來,伸手把黎曼撈進懷裏,聲音透著沒睡醒的喑啞:
“再睡五分鍾,行不行。”
黎曼從他懷裏掙脫開來,“快起來。”
已經喊了兩次了,再這麽拖下去,過不了多久黎芝乘坐的高鐵就到薈南了。
見陸燼之又閉上眼睛,黎曼直接使出殺手鐧。
“你再賴床,跨年我就不跟你一起去旅遊了。”
這話一落,陸燼之的睡意頓時煙消雲散,從**蹭地一下坐起來,利落地撈起旁邊的衣服穿上,速度快到令人咋舌。
他剛穿好衣服,黎曼的手機就響了起來,是黎芝的來電——
“姐,我到你新家樓下了,你能下來接一下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