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非晚疼得全身筋攣,實在扛不住,暈了過去。
醫生趕緊給她做檢查。
隻有沈留白一個人怔怔地站在原地,有些恍惚地看著病**瘦弱的小人兒。
“家屬請讓一讓。”
護士把他推到了門外。
沈留白就像是個機械一樣,四肢僵硬。
他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終於回過神來。
遲非晚懷孕了,這孩子是誰的?
蘇綽的?
她離開自己後,隻和蘇綽好過,蘇綽是出了名的花叢浪子,兩人發生點什麽也是正常的。
他還在為這個女人夜不能寐的時候,這個女人已經和別的男人有了孩子。
沈留白從未覺得自己如此可笑。
心在痛。
呼吸在灼燒。
他恨不得衝進去,把她大卸八塊。
可是又舍不得,看她疼得死去活來的樣子,他的心已經再被千刀萬剮了。
這段時間,他逼得緊,每時每刻都備受煎熬。
隻有他自己知道……隻有他自己。
終於,醫生走出來了。
“孩子暫時保住了,但是孕婦最近情緒太過激動,而且有些過於疲憊,所以才會有先兆流產的跡象。後麵要是再不注意的話,那就很危險了。這段時間還是要多休息,不要走動,也不要勞心勞神……”
醫生正叮囑著,突然身旁傳來一聲冷厲的聲音。
“既然這個孩子保得如此辛苦,那就不保了,打掉他。”
“你說什麽?”
醫生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個誰也不能替孕婦本人做決定……”
“我要你,打掉這個孩子!”
沈留白動怒,一把揪住醫生的衣領,直接把人提了起來。
巨大的死亡氣息,籠罩在醫生頭頂。
醫生一頭冷汗。
“聽到了嗎?”
“聽……聽到了……沈先生……”
醫生認出了他的身份,嚇得直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