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對上了沈留白的視線,心慌了一刻。
距離這麽遠,他肯定看不過來的,隻是她在看他的同時,沈留白也看了過來。
他在看自己……
距離這麽遠,又能看到什麽呢?
可他卻看的那樣認真。
遲非晚默默躲在窗簾後麵,將燈關上。
沈留白一個人在淒冷的天台站到了午夜。
外麵早已落了一層夜露。
夜風戚戚冷冷。
她想到他的雙腿,極其畏寒。
他下台階的時候,會不會覺得小腿酸麻刺骨,宛若萬千螞蟻啃食?
他是不是如走針尖?每一步都極其痛苦?
已經三年了……
遲非晚從未如此心痛難忍過。
她下了樓,躲在暗處,終於看到對麵的洲際大廈慢慢走出一個落寞蕭條的身影。
好在薛浩已經等著了,看到人立刻把人攙扶上車。
遲非晚目送車子離去,才長長鬆了一口氣。
此刻車上……
“先生,你沒事吧?”
“他什麽都沒幹,也許是忘了。但今天總算是熬下來了。”..
他淡淡的說道。
“先生……你在發燒?”
薛浩發覺他臉上浮現不正常的紅色,嚇了一跳。
沈留白隻是點點頭,吞咽口水都有些困難。
他虛弱的靠在椅背上,漸漸失去了意識。
到了別墅,薛浩背他下車,發覺他身子燙的驚人,隔著衣服都有種灼燒的感覺。
蘇蔓趕緊給他檢查身體,已經燒到了四十一度。
藥物和物理退燒都用了,一晚上的功夫過去,病情終於得到穩定。
按理說隻是小小的風寒入體引發的感冒,退燒後人也會很快醒過來,但沒想到沈留白竟然一病不起。
她們又等了半天,都到了下午,沈留白還是沒有醒來的跡象。
心電圖更是趨於平緩,身體各個機能都降到了最低,隻保證簡單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