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手死死摁住那女人的脖子,另一隻手竟然緊握花瓶碎片,狠狠刺在自己的大腿上。
他深深剜進去,鮮血染紅了衣服,濕濕嗒嗒的落在地上,匯聚一灘血汙。
就在遲非晚以為他要把人掐死的時候,他突然顫抖的伸出手,勉力從她身上下來。
“滾——不想死就給我滾……”
那女人也嚇壞了,拚命咳嗽,踉踉蹌蹌的離開。
其餘人東倒西歪,在地上虛弱的慘叫,沒有再爬起來的力氣。
他站起來,壓根沒看到遲非晚。
不過,遲非晚看清了他。
渾身血跡斑斑。
那幾個女人身上一個傷口都沒有,頂多有些淤青,應該是摔倒在地,撞到哪裏了。
倒是他……
好幾道口子,都是被碎片割破的。
他仿佛不知道痛一般。
此刻,他睜著猩紅的雙眸,跌跌撞撞的去了衛生間。
他放滿了一浴缸的水,然後一頭紮了進去,浸泡全身。
他大口呼吸著。
覺得冰冷的水包裹自己,讓他緩和了許多。
但還是遠遠不夠。
身體就像是要爆炸一般。
血液流動很快,血管都快忙不過來了,頭疼欲裂。
身體的溫度還在節節攀高。
他就算死在這兒,他也沒有懷疑。
也許,他隻能到這一步了,本以為熬過這三年,就可以和陸徵兩清了。..
現在看來,陸徵沒打算讓他活過今天。
他意識越來越模糊。
他嗆了一下。
什麽時候滑落到浴缸底部都不知道。
他一開始還能掙紮,到後麵力氣沒有了,他無力的倒了下去。
可就在這時,一隻小手猛地抓住了他的衣襟,猛地將他從水裏打撈出來。
“咳咳咳……”
他拚命咳嗽。
他虛弱的倒在地上,睜開了眼。
看到眼前那熟悉的臉,他慌亂了幾分,不斷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