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非晚跌跌撞撞的下了樓,眼前都有些恍惚。
陸徵的車就在對麵,早已停好。
她無路可去,不知道這具體是哪個州,身無分文,沒有通訊設備。
不僅如此,她還沒有逃跑的力氣,她到現在也沒吃多少東西。
她隻吃了一碗白粥。
本以為自己餓了那麽久,胃口肯定很大,能吃下一頭牛。
可不知道為什麽,真到可以吃的時候,反而一碗粥都很困難,似乎胃裏頂的厲害,再多吃一點就像吐出來。
可能是餓了太久,虛不受補,腸胃已經不太好了。
她想要過馬路。
眼前都出現了重影,明明前麵是一個人,突然變成了兩個。
“停下——”
身後似乎傳來了急切的聲音。
像是很近,又像是很遠。
後麵聲音還在說著什麽,隻是她完全聽不見了。
兩束刺目的光,讓她睜不開眼。
原來,她已經走到了馬路中央,一輛車疾馳而來。
大腦想要躲開,可四肢無力。
當下,沒有任何反應,她怔怔的站在馬路中央。
這回,她終於聽清了。
“晚晚,危險!遲非晚——”
陸徵的聲音都有些破音。
他眼裏全都是急切,想要下車衝過來,可來不及了……
她閉上眼,以為這就是終點,但沒想到一股大力猛地拉扯住她。
她跌入一個溫暖結實的懷抱中。
一股清冽的薄荷清香籠罩著自己,是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氣味。
“你瘋了嗎?不會看車嗎?你知不知道剛剛有多危險?”
沈留白用盡全力奔跑過去,將她拉到了一邊。
因為巨大的慣性,她們一起摔在地上。
沈留白把她牢牢保護在懷裏,一手護著她的腦袋,一手護著她的脊椎,她隻是輕微擦傷,而他多處淤青,肘關節膝關節這些地方全都是血,衣服都磨破了,看著有些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