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迫握著槍,對上了沈留白的視線。
他眼睛充血的厲害,不知道多少個夜晚難以合眼。
他流下的竟然是血淚。
他閉上眼,已經放棄了無謂的掙紮,就像陸徵說的,與其是死在別人手裏,不如死在遲非晚的手中。
“晚晚,看你的了,別讓我們失望,否則我保不住你。”
遲非晚握著槍,隻覺得這槍有千鈞重。
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保護沈留白不死,如果這就是結局,那她所做的一切又有什麽意義?
她死死咬牙,緩緩抬手。
沈留白就在台下。
“三、二、一……開……”
陸徵為她報數,最後一個字還沒說完,遲非晚開槍了。
砰的一聲槍響,讓整個禮堂都亂了。
她和陸徵麵對麵。
槍口還冒出了濃煙。
陸徵的胸口暈開了一朵血花,在一點點放大。
他低頭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的胸口,然後抬頭看著遲非晚。
“你……要殺我……”
他一開口,是腥甜的血液。
他知道遲非晚的心不誠,但他從不覺得遲非晚會殺了自己,因為她做不到殺人,另一個……
他是她的陸哥哥。
陸家落敗,是她的原因,遲非晚始終是愧疚的。
她來這兒可能是和沈留白裏應外合,又或是別的計謀,但不會是這樣簡單粗暴的要自己的命。
“拿下她!”
黑人立刻發話,所有人朝著遲非晚湧去。
遲非晚還想朝黑人開槍,可她畢竟不是訓練過的,準頭不行,也不知道打中人了沒有,總之她很快被鉗製住了。
慌亂中,她看到了沈留白嘶吼著,突破了旁邊兩人的看守,竟然不顧一切的朝自己跑來。
可就在這時,他被人攔住了。
離他最近的賓客,一把將他護在身後。
“動手!”
不知是誰喊了一聲,教堂裏立刻紛亂不斷,分成了兩撥人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