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隊衙役整挨個搜查各家各戶。
被騷擾的人家敢怒不敢言的看著對方,直至見有人抱著家中藏值錢的盒子出來。
少年不顧一切衝上去搶奪:“這是我家的!”
“你家?”衙役冷笑,一腳踹在他肚子上,“你說是你家就是你家?我還說你家庇護逃犯!”
“給我仔細搜!”
話音落下,那些衙役更是毫不留情。
看著他們如同土匪般搜刮,這一戶人家崩潰的哭著,但不敢反抗,因為反抗的下場就是家中被洗劫幹淨。
等他們從這戶人家離開,前往下一戶,在外麵的百姓一哄而散,扭頭跑回家中。
一戶隻有一位孤寡婦人的人家中,愁苦的敲開房門。
裏麵的人警惕的起身,看到來的人又放鬆警惕。
“你怎麽來了?”躺在**的青年虛弱的問。
婦人愁苦的看著他:“外麵來了一隊衙役,正在挨個搜查,說是找罪犯,我家中隻有我一個老婆子,多出你,怕是不知如何解釋。”
青年掙紮的起身,知曉此地怕是不能留。
隻是他太虛弱,剛下地,腳上沒了力跌坐在地上。
婦人連忙走過來攙扶,“你要幹什麽?”
“這裏不能留,我得走。”青年解釋。
“可你這樣怎麽走!”婦人心焦,卻不願看到救命恩人喪命於此,“你還是好好休息,等你那兄弟回來,我想辦法把人應付過去。”
就在這時,門被推開,一個長著胡子的男人進門,看到兩個人這般架勢,瞬間明了的上前幫忙攙扶,把人弄到**。
“小弟,我們不能留必須走,我帶你上山。”
婦人聽他也要走,身激動道:“這時候走,來得及嗎?他還病著,還不如我糊弄過去。”
男人當然知道糊弄過去最好,可那些人拿著畫像,行事張揚,怕就怕這主子氣不過,他怕人被氣出好歹,這命好不容易撿回來,可別再丟了。
“那些人難以應付,我背著他,快些進山應該能躲過去。”
青年見狀,剛要說話,一口氣忽然卡著,忍不住咳嗽。
男人連忙給他拍背:“莫激動,莫激動。”
青年緩了片刻,說道:“上山怕是來不及,嬸子家中應該有地窖,我們進裏麵去。”
“有有有。”
三人著急忙慌的進地窖,隻是這地窖幾年沒用,裏麵布滿灰塵,一進去,青年各種不適的咳嗽,那架勢要把肺給咳出來。
他憋不住,一憋就難受。
男人見狀給他沾濕一條帕子,給他捂著口鼻。
等婦人上去,男人皺眉道:“殿下,此舉是不是太冒險了。”
留在地窖,那婦人要是暴露,他們兩那可就真的沒命活。
太子緩和不少後,語氣平淡道:“我信她。”
說完,他內疚看著跟男人的太醫:“這一次,辛苦江太醫了。”
這兩個人,便是當今太子和跟隨的江太醫,也是他發現壽光縣的人得了時疫。
昔日太子被設計染上時疫,若不是有江太醫,怕是一條命都難保住。
可就是這樣,江太醫也隻是保住命而已,太子強壯的身體變得虛弱。
也正是因為這般,躲避後來追殺的人才如此辛苦。
太子帶來的一百人,分給二十人給蘇寧灝帶走,十五人染上時疫走了。
剩下的,全都折損在這段時日的高強度追殺中。
才得以把人甩開一段,遇上上山砍柴受傷的婦人,江太醫出手救治,得以留在此處休息養傷。
才兩天過去,那些人又追了過來。
江太醫笑了笑,打趣道:“既然殿下覺得辛苦,回去後可要好好犒勞犒勞。”
太子心頭一鬆,順著話道:“那是自然。”
隻是還未來得及說下句,頭頂上傳來聲音,二人不約而同的閉嘴。上方鬧鬧哄哄,下方二人聽的捏緊拳頭。
恨不得出去把人暴打一頓。
他們搜查的同時,還嫌棄婦人家中無餘糧。
隨後,腳步聲越來越近,二人更是聽見婦人緊張的語氣。
“這……這地窖幾年沒用,連個老鼠都不會有,更是布滿灰塵,官爺打開還熏著你們,這還是別開了。”
婦人心尖顫顫,臉色不受控製的發白。
正因如此,那衙役更加想看看這地窖。
“搜!”
他不廢話,彎下腰要開地窖。
地窖裏的兩個人心提到嗓子眼,拿出護身的匕首,眼神發狠的盯著上麵。
就在這時候,一個人急匆匆道:“大人叫我們火速趕回去!”
在之後,話聽不見,等了一刻,也不見地窖打開。
兩個人心焦外麵發生什麽,卻不敢把地窖打開。
進來前,他們交代婦人,除非他們從裏麵打開,否則別自個開地窖,那樣更危險。
一直等到光線暗淡下來,兩個人肚子咕嚕作響,江太醫不受控製道:“我去開地窖,出去看看。”
太子還未來得及拉住他,就見他把地窖打開,外麵已經黑成一片。
江太醫找到在灶台前的婦女,見他出來,嚇一跳,“你怎麽出來了!”
江太醫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肚子:“餓了,出來看看有啥吃的。”
“當然有,你等一會,讓你小弟趕緊從裏麵出來。”婦人說著,手腳麻利的做麵餅。
“那些人也不知發什麽瘋,立馬走了,好在沒發現你們。”
得知人走,江太醫鬆口氣。
轉身去找太子,隻是剛走到地窖邊,就看到太子落下幾個衙役手裏,刀架在脖子上。
江太醫腦海裏一片空白,也是這時候,暗處出來幾個衙役,把刀架在他脖子上。
冰涼的觸感,讓他回過神。
他驚慌道:“小弟!你們快放開我弟弟。”
他祈禱這些衙役沒認出來。.
太子衝他微微搖頭,幅度略小,安撫道:“別擔心。”
說完,他神色淡然,反問起抓住他的衙役道:“你們的主子是誰?”
衙役冷笑:“有空關心這個,不如關心關心自己的命。”
說完,他看向同伴:“把人帶走!”
話音落下,毫不客氣的把人往前推搡。
太子腳步踉蹌,堪堪穩住身形,為避免自己吃苦,倒也配合跟著往外走。
他有些想不通,這些人是什麽時候知曉他們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