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德海暗自打量兩個人,蘇寧灝倒是有意思,明媒正娶的夫人在京中受苦。
他在這倒是養了外室,徐尚書那老匹夫可知曉自己看上的女婿是這種人?
蘇寧灝聞言,抬頭看了他一眼,冰涼的眼神讓林德海心生寒意。
他什麽話都沒說,把人抱起來往裏房間走。
徐如君有些不適應,掙紮的要下地。
“別動。”
低沉的嗓音裏滿滿的內疚。
徐如君沉默,不再亂動。
把她放**後,蘇寧灝去找止血藥,一旁的林德海立即把隨身帶的金瘡藥遞上去。
“給,我去叫大夫。”
說完就走,動作之快的如身後有什麽洪水猛獸在追。
他一走,蘇寧灝上手扯開衣服,刺啦一聲,徐如君那句別還沒出口,他就已經打開藥瓶,對著傷口撒藥。
“嘶!”徐如君猛地往後躲。
林德海用的藥都是好藥,藥效快,但隨之而來的疼痛也很強烈。
蘇寧灝不知道,以為是她受不了輕微的疼,伸手按住她肩膀,“別亂動,這傷雖然小,但是也要上藥。”
徐如君抿了抿唇,忍著疼的往前挪動一小下。
蘇寧灝給她上完藥,抬頭看到她一臉汗,唇角咬的發白,手一頓,心疼道:“太疼了?”
徐如君微微點頭,藥太霸道,怕是藥效也很好。
“我去給你打水擦臉。”蘇寧灝起身出去。
徐如君鬆口氣的躺在**,腦海回想起剛才的事情,有些疑惑,為什麽會有人來刺殺她?
她隻是個女人,又沒有任何的價值,為什麽來刺殺她?
林德海領著大夫進門,正好和打水回來的蘇寧灝撞一起。
他有些不自在道:“讓大夫看看。”
說著把人推到前麵。
蘇寧灝頷首,走在他們前麵,在床邊放在水盆,擰幹長帕,作勢要擦她臉上的汗。
回神的徐如君一手搶過帕子,不自在道:“我自己來。”
她胡亂擦著,蘇寧灝已經扯過被子蓋住**的皮膚。
等擦幹淨,她把帕子遞過去,大夫已經到了。
“您看看,可有什麽大礙?藥已經傷了,用的是林統領的藥。”蘇寧灝說,他怕這一次又留下什麽後遺症來。
好好一個大小姐,嫁給他倒是沒有幾天上好日子。
思及此,蘇寧灝心中更是一痛。
大夫摸脈,一番望聞問切,有些遺憾的收回手道:“這位夫人傷的不深,藥是好藥,用起來應該減量,否則疼痛是個女郎無法忍受。”
他若是能看看傷口更好,也知道這傷的地方他這個做大夫的怎麽都看不了。
“內裏的調理還算不錯,那藥繼續吃,不會相衝,這段時日要靜養,激烈的事情莫做,避免傷口無法愈合。”
大夫交代一番後就走了。
林德海看著他拿筆記下的架勢,知曉他這是把人看的比自己還重,有些後悔,怎麽不派人在門口守著。
就因為是個無關緊要的女人,誰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林德海立即道:“你放心,這人是來曆我一定會查的仔細,給你一個交代!”
蘇寧灝冷著臉道:“我希望這樣的事情,莫要再發生,我夫人再怎麽不濟,也是陛下送來的。”
林德海一梗,陛下?這怎麽和陛下有牽扯,還未曾打聽清楚,就被蘇寧灝以夫人要修養為借口趕出門。
站門外的林德海急得貓撓心心肺,偏偏又因為這件事,不能闖入們,質問個清楚。
門內,徐如君擔憂看著他道:“這麽說,可以嗎?”
“不點明,這樣的事情還會發生,把你留在這裏,就是為了安全,可現在卻又受傷,他要負一半責任!”
蘇寧灝臉很臭,若是他回來不及時,現在看到的怕是她的屍體。
見她有些不讚同,蘇寧灝嘴上硬邦邦道:“想一想,我今日要是不回來,沒帶著他過來,你現在就是那刺客。”
“這不是沒出事。”徐如君知曉他生氣是正常,可現在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沒出事她自然是抱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態度。
“出事就晚了。”見她要說,蘇寧灝擺了擺手,轉移話道:“這事就這樣,若是上麵的怪罪下來,我頂著。”
“我去給你弄些吃的來。”
徐如君見他轉身,連忙喚住:“等等,我還不餓,我想和你說些事。”
蘇寧灝聞言,轉過身。
見他站著,徐如君拍了拍床邊,“坐。”
蘇寧灝看著那隻手,纖細的手上有幾道疤,刺的他眼疼。
他拉過一旁的小凳子坐下,“怎麽了?”
“庫房的糧,以現在的情況夠吃五天,盡量申請調糧,我想你應該知道外麵的情況,又有大戶被搶,險些出了人命,為首之人還沒有抓到。我想出去看看。這件事,林統領處理的結果不怎麽樣,你有什麽辦法?”
徐如君看著他,禁軍防著她,很多事情說不了,現如今有個能說話的人,眼底帶著一絲喜悅。
看著她的眼神,蘇寧好耳朵隱隱發燙,下意識地閃躲道:“我就是因為這件事來,殿下察覺壽光縣不對勁,在繼續查下去,調糧的事情,我會和林德海商量上折子。”
“至於出去,等你傷好,我出去處理時,你跟在我身邊即可。”
他也不放心把人放在房子裏,著實是今日這件事把他嚇到。
能出去,徐如君忍不住開心。
她這幾日都快憋壞了,還想著是不是這件事結束後,才能出出門。
蘇寧灝見狀,眉眼一彎,打趣道:“能出去就這麽開心?”
徐如君翻白眼,恨恨道:“那是當然,你有本事在一個地方待著一直不出門。”
“你讓我整理的東西已經整理好,就在那個盒子裏,你看看,可有什麽遺漏,有些數據不對,我及在一旁了。”
蘇寧灝順著她指著地方看去,起身把那盒子拿過來,當著她的麵打開。
見裏麵空空如也,徐如君猛地坐起,牽扯到傷口,卻絲毫不在乎。
她搶過盒子,滿是不可置信:“怎麽回事?今早還在,東西呢?”
說著,她掀開被子要下地。
蘇寧灝連忙製止她:“別亂動!你身上還有傷!”
電光火石之間,徐如君想明白殺手為何而來,呢喃道:“是了,為什麽殺我,怕是要製造我毀掉賬冊,做出自殺的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