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觀棠看到突然出現的陸懷夕,第一時間離開辦公桌,朝她走來。
“你去看看十一,我跟陳澄有點事要說。”
“難道是跟江映有關?”
陸懷夕脫口而出。
沙發上的陳澄,迅速扭頭,一臉的驚訝。
他沒想到陸懷夕竟然什麽都知道。
陸懷夕忙澄清,“我猜的。”
陳澄鬆口氣,靠著沙發,抬手蓋在額頭。
陸懷夕見狀,自覺從書房退出。
秦觀棠看著她出去,並未過去關門,轉身來到陳澄跟前,輕踢了他一腳。
“跟江映斷幹淨,不要再有往來。”
“該補償的都已經補償,但是眼下汪大小姐不依不饒。”
“你倆的事,我一直以為消停了。”
“分居狀態,能不消停。”
陳澄一整個無精打采。
秦觀棠在原地踱了兩步,“那你打算怎麽辦?總不能一直躲著。”
“她明天要出國,隻要過了今晚就行。”
“出國?”
“汪家開拓市場,她這個親閨女可不得有份。”
“你這個女婿怎麽不跟著?”
“就我倆現在這情況,我就是想去,汪小姐也會防著。我還倒不如自己躲不起清閑。”
陳澄如今主打一個能躲著絕不與她硬碰硬。
“行吧,你今晚就在書房湊合。”
秦觀棠也不與他多言,轉身出去。
隨後再進來,懷裏抱著薄毯和枕頭。
陳澄還歪在沙發上,聽見動靜,也隻是稍微抬一下頭。
秦觀棠將毯子丟給他,“沙發可以拉伸,你將就將就。”
陳澄懶懶地嗯了一聲,身體卻沒怎麽動。
秦觀棠關了書房的大燈,隻留了落地台燈。
回到臥房,陸懷夕正在接電話,看到他進來,忙捂著傳音筒,嘴巴無聲:“找陳澄的。”
秦觀棠擺擺手。
陸懷夕會意,走到窗前,對著手機那端的人,道:“他沒有來這兒。”
那端的人,不知說了什麽。
陸懷夕連著嗯了兩聲,掛了電話。
轉身看著秦觀棠,“汪白露。”
“不管她。”
秦觀棠是站在陳澄這一方的。
陸懷夕似懂非懂,也就沒太管。
然而,另一邊,汪白露放下手機後,站在她和陳澄的臥房內,望著窗外的夜色發呆。
有時候,她也在反思。
此前,剛跟陳澄結婚那段時間,他對她也挺好的。
但是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他對她沒那麽關心。
從什麽時候呢?
汪白露拚命回憶,就是不願想起那段被媒體和黑粉追著攆著罵的日子。
殊不知,她和陳澄就是在那個時候,聯姻的事也被拿到台麵上說,直至最後,誰也不再偽裝,開始暴露原始本性。
次日一早的飛機,汪白露隻睡了兩個小時便出發去機場。
車上,她沒有任何困意,反而異常的清醒。
打開手機,隨即又摁滅,反複好幾次,最終靠著座背,緩緩閉上眼睛。
陳澄醒來,已經是上午十點多。
外頭靜悄悄的。
他去了趟衛生間,出來的時候與外出買菜的劉姨碰上。
“觀棠呢?”
“他跟太太帶著十一出去了。”
陳澄回了書房。
不多時,拿著外套出來,直接離開這裏。
坐進車裏,翻了翻手機,這才驅車駛離。
上午,他到耳東餐廳。
一進去,就有領班過來,小聲:“董事長來了。”
陳澄平日裏就吊兒郎當的,如今,他爹突擊檢查,他一點危機感都沒有。
上樓,進辦公室。
“你怎麽來了?”
辦公桌前的人,忽然後靠座椅,眼睛還盯著電腦屏幕上的數據。
數秒後,他微傾身,一隻胳膊放在辦公桌上,半個身體側向陳澄。
“這個月的數據怎麽這麽明顯?”
“分流了吧。”
一句敷衍的話,頓時引來他父親不悅的眼神。
“啪!”
一巴掌拍在辦公桌上,陳父氣得不輕。
“胡說八道!”
陳澄無視他,雙手抄兜,在原地徘徊幾步。
陳父也在這時,情緒慢慢平靜。
“你要不想在店裏待著,就回總公司。這裏交給你弟弟。”
“隨便,反正我也不想繼續待著。”
他說完要走,再次被叫住:“你等等。”
陳澄停在門口,卻未轉身。
陳父從椅子上站起,“汪家拓展國外市場,你怎麽沒跟著一起去?”
“他們家的事,我不想參與。”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近來什麽情況。”
陳澄聽著,嗤笑一聲,抬步離開。
陳父氣得牙根癢,卻也沒有辦法。
下樓的陳澄,在樓梯口與陳粒打了照麵。
“爸來了。”
“……”
陳澄不想說話,整個狀態不太好。
徑直走過,下樓去了。
陳粒目送他走遠,轉而往上走。
辦公室裏,陳父正單臂撐著桌麵,扶額沉思。
感覺有人進來,他還以為是陳澄去而複返,結果一瞧,有些失望。
“你哥呢?”
“他剛出去了。”
“下午公司有個會,你跟我回去參加。”
說完,陳父起身往外走。
陳粒跟上。
陳澄其實並沒有走遠,他就在餐廳外麵的遮陽傘
隻不過,他是背對著門的方向,所以不知道他父親和弟弟從餐廳出來,他們也沒看到他。
但陳粒將他父親送上車,轉身回餐廳的時候,餘光瞟到他那個熟悉的身影。
在原地遲疑一秒,他抬步走過去。
“哥。”
聲音在身後響起,陳澄戴著墨鏡,手裏還端著一杯冷飲,半天沒動。
陳粒拉開他旁邊的椅子坐下,“汪家這棵大樹,爸想讓你抱緊一點。”
陳澄麵不改色,置若罔聞。
陳粒接著道:“嫂子跟汪家人去了M國,你怎麽不一起?”
“你是來教訓我的嗎?”
陳澄反問,同時偏臉,“陳粒,別惹我。”
陳粒一秒慫了。
“我不是教訓,我隻是說實話。汪家就嫂子一個女兒,現在你們是夫妻,她的就是你的。”
“你也可以找一個,軟飯很香,你想吃你吃好了。”
陳澄一口氣吸完杯中的冷飲,往麵前的圓桌上一放,起身走掉。
陳粒愣在原地,許久才回過神。
陳澄返回餐廳,重新換了一套西裝,掛上胸牌,開始上班。
陳粒在外麵就沒再回來,直接去了總公司。
下午的會議,盡管陳澄沒到,陳父還是讓秘書以視頻的方式發到他的手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