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觀棠最先轉開目光,瞥向窗外。
“她在哪兒,隻有她自己知道。”
“秦先生,……”
陸懷夕也不多做為難,轉而問:“如果有人給我一筆錢,讓我離開你,我若是拿到那筆錢,犯法嗎?”
秦觀棠眸光倏地收回,直勾勾地盯著她。
“你說什麽?!”
“沒什麽。”
陸懷夕還要找柳雲婉,既然他不知道,也不打算再耗著。
快步出書房,順便關上門。
卻沒瞧見,秦觀棠那死盯著門口放下的眼睛,幽深鋒利,滿是陰戾。
有人給她錢,除了唐可可還能是誰。
就在此時,雲陽影視城某個劇組的房車內,唐可可一身古裝漢服,正專注盯著手中拿著的一份文件,時而擰眉時而嘴角露出得意。
好啊,原來這個陸懷夕不僅不是蘭城本地戶口,還是那麽偏遠的小地方出來的。看來家庭也不是多富裕,怪不得,自己提出給錢,她有猶豫,恐怕都沒見過一百萬。
“丹妮姐,你說我要是將這份文件送到秦家老太太那裏,她們會是什麽反應?”
“別吧。那種豪門,咱惹不起。”
“她們不是看不上我嗎?現在我都知道她們的兒媳婦就是一個來自鄉下的土妞,我看她們還有沒有資格對我另眼相待。”
“能跟秦觀棠結婚的,想必,秦家早已摸清底細。既然如此,你要是把這文件送過去,說不定還會遭到她們更難聽的言語。”
經這經紀人一說,她瞬間冷靜下來,覺得有道理,暫時還不能輕舉妄動。
但是隻要陸懷夕肯離開秦觀棠,讓她破費一點也沒關係。
兩人再次碰麵,是陸懷夕主動給她打的電話。
本來正在拍戲的唐可可,讓經紀人代她回了蘭城。
某咖啡廳,兩人剛坐下,經紀人話不多說,從包裏取出一張銀行卡,推給陸懷夕,“一百萬,密碼六個零。”
陸懷夕眼睛睜圓,猛咽了一口。
這個唐可可還真是幹脆。
陸懷夕正抬手要接,忽然一隻手先她一步奪走銀行卡。
抬頭看到是秦觀棠,陸懷夕滿臉驚訝,緩緩從座位站起。
他看了銀行卡,目光投來,隨後又轉向對麵的女人。
“李丹妮,什麽意思?”
“秦總,這是……陸小姐的。”
“她的?你為什麽要給她錢?”
女人被問住,看向陸懷夕,下一秒,抓起包快速離開咖啡廳。
一時間,就剩下臉色鐵青的秦觀棠和繃緊神經的陸懷夕。
“我說你那天為什麽要問那句話,敢情早就有計劃要唐可可的錢。”
他扭頭,直勾勾地盯著她。
陸懷夕心虛,緊咬著嘴唇,一句話也說不上來。
二人僵持半晌,她終究還是忍不住:“我姐在哪兒?你告訴我,我就告訴你為什麽要這個錢。”
“你還跟我講條件?”
秦觀棠聲音不大,卻很有威懾力。
陸懷夕餘光瞥到旁的人朝這邊望,轉而去拿了包,擠著秦觀棠的身子朝外麵走。
秦觀棠追上去,拉住她的手腕。
兩人在咖啡廳外,再次僵持。
“陸懷夕你就這麽缺錢?你有什麽資格利用我來賺錢?!”
秦觀棠不自覺地語調加重。
陸懷夕掙脫不掉他扣著她手腕的手,直勾勾地盯著他,神色一點點變得難看。
“我就是缺錢,至於利用,那隻是你想的。”
“你跟我領證,你是秦太太。現在收別人的錢,要跟我離婚,你說你這不是利用是什麽!”
秦觀棠這一嗓子,吼的陸懷夕猛然一驚。
老半天,一句話也沒再說出來。
弱弱地收回目光,望向別處。
外麵天色漸暗,秦觀棠還是沒有要鬆開她的意思。
陸懷夕在她這兒問不到柳雲婉的消息,也不想再糾纏。反正那筆錢也沒到自己手裏,他就是得了便宜還賣乖。
“所以,你現在想怎麽辦吧?”
不知過了多久,她梗著脖子問。
秦觀棠突然猛地甩開她的手,大步流星上車離去。
陸懷夕望著車子駛離,心中莫名失落。
明天是假期第一天。
她坐公交車回到秦觀棠的房子,收拾幾天要穿的衣服,剛整理好,**的手機傳來震動。
一看是柳雲婉的來電,登時來了精神,快速接通:“姐,你在哪兒?”
“我在家呢,這幾天忙別的事,就沒顧得上接你的電話。”
柳雲婉聲音聽著,還和從前一樣。
陸懷夕知道她沒什麽事,懸著幾天的心終於放回了肚子裏。
兩人又聊了別的事,便結束通話。
當晚,秦觀棠沒有回去。
次日,陸懷夕提著行李箱,早飯都沒顧上吃,就離開這裏返回老家。
她前腳走,秦觀棠後腳回來,在門口碰到晨跑的曾欣瑤。
“你們是吵架了嗎?我怎麽看到陸小姐提著箱子走了?”
秦觀棠淡淡瞥她一眼,快步上了台階,進入院子。
上樓直奔次臥,裏麵打掃幹淨,仿佛不曾住人。
就因為沒得到唐可可那筆錢,就要離開這裏,陸懷夕,他看她是翅膀硬了。
嚐試給她打電話,半天不見人接。
秦觀棠煩躁地扯開領帶,回到臥室,脫下西裝隨手一丟,坐在床邊再次打了一個電話,依舊顯示無人接聽。
“任性!”
手機丟開,他對著空氣怒斥。
想到她這幾日一直在試圖聯係柳雲婉,秦觀棠又拾走手機。
簡單洗漱,換了身衣服,匆匆下了樓。
趕到牧之正那裏,他正在吃早飯。
牧之正光著膀子,穿著花短褲,毫無形象可言。
看到進來的秦觀棠,從餐桌前起了身,“你怎麽這麽早來我這兒,吃飯了嗎?”
他說著,到客廳拿了一件外套穿好,又返回餐廳。
秦觀棠從始至終沒有說一句話,在餐桌對麵坐下,看著他低頭吃飯。
“你跟柳雲婉到底什麽情況?”
淡淡地問出,對麵的男人抬頭時,還在嚼著食物。
“離婚了。”
“為什麽?”
“膩了,對她的身體。”
這話,讓人聽著很不舒服。
秦觀棠那張臉冷的像覆了一層冰霜。
牧之正見他沒說話,抬了眼皮,“你跟那個陸懷夕要是過不下去,也趕緊離,別讓你奶奶和媽知道她的底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