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景年冷冷瞥向李歌,“李歌,別鬧!”
“景年哥,她勾引你!”李歌指著時酒,委屈道。
時酒微眯起眸子,看了顧景年一眼。
顧景年卻毫無察覺,仍舊溫潤如玉。
“李歌,我跟時酒隻是普通朋友關係,你不必多言。”
“可是你昨晚不是這麽說的,你說你愛我!”
顧景年沉默半晌,道:“李歌,我們不能這樣,我們是兄妹。”
“你騙我,景年哥,我們根本不是親兄妹!”
“我知道,但是我媽媽堅持認我們兩個是親兄妹,”顧景年淡淡道,“這件事我不怪你,隻要我們彼此心存善意,遲早會真相大白。”
“不,不可能!我不信!”李歌尖叫道。
“我知道,”顧景年垂眸,語調平靜,“我母親曾經患精神病,所以她的記憶有時候會受刺激,我父親不願意再娶妻,也因此一直未育。”
“所以你就逼死我媽,奪取了顧家的繼承權?”李歌顫抖道。
顧景年歎息一聲,道:“李歌,這是我爸的決定,你不要胡攪蠻纏,至於奪取顧氏的事……”他目光冰冷地盯著李歌,“我會讓你付出代價。”
李歌渾身顫栗,“顧景年,你不能這樣對我……我才是顧家的千金,你不能奪取我爸的股份!”
顧景年淡漠道:“你放心,我會留給時酒汐一部分,等她長大。”
“不行!”李歌尖叫。
她看著顧景年離開,心髒像是撕裂了一般疼痛。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她搖頭,“顧景年不能這樣對我!我們是夫妻,顧氏應該屬於我們才對,憑什麽留給時酒汐?”
“李歌,你醒醒吧,你已經瘋了。”管家勸導道。
“瘋?我才沒瘋!”李歌狠狠瞪他一眼,“你知道我今天去哪了嗎?”
“哪裏?”
“我今天去了醫院。”李歌眼底浮現陰冷之色,“我告訴醫生,我懷孕了,他們馬上就能幫我拿掉孩子。”
李歌說這句話的時候,雙手攥的緊緊的,臉色猙獰扭曲。
管家震驚:“李歌,你……你竟然這樣害自己肚子裏的孩子?”
李歌冷笑:“我要讓那個賤種消失!她就是個禍害!”
管家搖搖頭,“這恐怕不太可能……”
李歌冷哼一聲,“不可能?嗬,那個老妖婆最寵她兒子,若是知道她孫子流產了,一定會恨透了時酒,說不準就會把股份給顧景年。”
她頓了頓,冷聲道:“明天一早,我就帶時酒去找爺爺奶奶,說時酒是個私生女,搶走了我的東西,然後再讓他們聯合警局的人把時酒抓進去!我倒要看看,到那時候,顧景年還會不會護著她。”
“你瘋了。”管家驚呼。
“我當然沒瘋,”李歌冷笑,“管家,你幫我把時酒弄走!我不想看見她!”
“可是……可是顧少說要送她回去。”
“顧景年?他是不是瘋了?!”李歌氣憤地跺了下腳,“他怎麽敢?”
“我不管,反正你把她趕走就行!”李歌吩咐。
“是。”
李歌轉身,回屋。
“李歌。”時酒忽然出聲喊住她,嗓音虛弱。
李歌頓足。
時酒抬頭,望著她,扯了扯嘴角,“謝謝你。”
“嗯?”李歌皺眉,“你跟我說什麽謝謝?你應該感謝顧景年,他救了你!”
時酒輕嗤一聲。
原來在李歌看來,她欠了顧景年恩情?
嗬……
時酒懶得解釋,低垂眼睫,遮蓋住眼底的冷意,緩慢而又堅定地邁步往前走。
剛走幾步,背後傳來腳步聲。
“時酒,你給我站住!”
李歌追上來,伸手就想抓她,卻被時酒用胳膊擋開。
“李歌,別碰我,”時酒的聲音清冽,透露出拒人於千裏之外的疏離,“這次,我不想再跟你爭吵了,畢竟,我不想把事態鬧大。”
她看著李歌,唇邊含笑,“你是顧家千金,我隻是個孤女,我鬥不過你,我懂。”
她說完,便邁步走遠。
“時酒……”
李歌呆愣,她不知道時酒為什麽突然這麽說,難道是被嚇傻了?
她不屑地撇嘴,“裝什麽假惺惺,惡心!”
顧家的宴席還未結束,賓客們都還在場,李歌不敢造次,匆忙離去。
時酒獨自一人走入停車庫,坐進了駕駛位。
車廂裏彌漫著淡淡的酒香,是她最喜歡的味道。
時酒側首,望向窗外燈火通明、觥籌交錯的顧園,腦海中浮現那張清俊儒雅的容顏,她咬牙,“顧景年,我們沒完。”
她握緊方向盤,猛踩油門衝了出去。
半途中,時酒接到了蘇橙的電話。
“喂?時酒!”
時酒將手機放在耳朵旁,道:“什麽事?”
蘇橙問:“聽說你今天在宴會上遇見顧景年了?”
“嗯,遇見了,我們聊了些話題。”
蘇橙沉吟片刻,問道:“你跟顧景年之間發生什麽矛盾了嗎?”
“沒有啊。”
“那你為什麽……”
“沒什麽。”時酒不耐煩地打斷蘇橙,“你打電話就是為了詢問這件事?如果是,那就掛了吧。”
說罷,她毫不猶豫地按了掛機鍵,隨即撥出另一串數字,打了過去。
“嘟……”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時酒抿唇,收回手機。
看來顧景年並非是真的關機,而是把手機設置成了飛行模式。
時酒冷冷勾起嘴角,顧景年不理她就算了,她還懶得搭理他呢!
時酒回到家,洗了個澡,睡覺之前又吃了藥。
翌日清晨。
時酒醒來的時候,已經九點多鍾,她揉著酸疼的脖頸起床換衣服,走出房間,卻發現顧景年不在。
餐桌上擺放著豐盛的早飯。
“顧景年?”時酒叫了一聲,朝樓下走去。
顧宅的傭人正在廚房忙碌,見她下樓,恭敬問好:“時小姐。”
時酒掃視了一圈,“顧景年呢?”
“先生在公司,一會兒就過來了。”
“哦,好吧。”時酒微微蹙眉,“你們忙吧,我去花園裏散散步。”
她穿戴整齊,沿著鵝卵石路朝花園走去,陽光灑落在她纖細單薄的身軀上,顯得她脆弱無比,仿佛隨時都可以跌倒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