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的雪越下越大,白雪落在灰燼上,似乎在掩蓋院子破敗的本來模樣,綠色的藤蔓將院子裏的喪屍全部卷起,邁入事先準備好的坑裏。
“你說隊長他們什麽時候能醒過來啊?”
一隻聞著味來的變種烏鴉落在二樓的窗台上,一雙幽深的綠色瞳孔緊盯著床榻上的秦檸,發著綠色的光。
房門被人打開,在看到窗台上的烏鴉,心下一驚,快步上前,結果左腳絆上右腳,砰的一聲,整個人摔倒在地,瞬間將窗台上的烏鴉嚇飛。
“誰!”一柄刀朝擦著對方的頭發,釘在牆上。
屋裏的動靜,瞬間讓樓下的齊婉放下手中的東西,直奔二樓,“阿檸,自己人。”齊婉奔上樓就看到,秦檸穿著睡衣,長發被拽著被迫歪著頭,一隻手掐著對方的脖子,腳還狠狠地踩在對方的腳上。
“放手!”齊婉一巴掌打在許文的頭上。
“你打我幹什麽,是她先動的手。”許文那叫一個委屈啊,他好心好意地上來送藥,看到烏鴉,被絆倒,爬起來有差點被刀刺中,人還沒反應過來,對上就掐住他的脖子。
“你還有理了。”齊婉將外套脫下,蓋在秦檸的身上,將她扶到**,回眸給許文一個你死定的表情。
唯獨秦檸還處在懵逼的狀態,“這什麽情況?”
“事情是這樣的——”
這下秦檸算是聽明白了,是他們在收到消息後第一時間趕過來,將外麵的喪屍解決,並處理好。這麽說來,她剛才是不是下手有點重。
她剛抬眸對上許文的幽怨眼神。
“哼!”
齊婉拍著她的肩膀,“別管他,他就那個死樣子。”
“說誰死樣子,我還沒走遠。”
秦檸撲哧一聲笑出來,“對了黎旭他——”吞噬者的力量不容小覷,黎旭對上他,輕則重傷,重則神智渙散,無法蘇醒,成為活死人。
齊婉臉上露出擔憂的神色,她幫隊長檢查過身體,外部的傷好解決,但是內裏的,沒有儀器,再加上大雪封路,一時半會他們也沒有最佳的辦法。
在看到齊婉的表情,秦檸也大致猜出來,“我去!”她從**爬起,朝著黎旭的房間跑過去。
“等等,阿檸鞋子!”
秦檸推門而入,撲麵而來的寒風,讓她下意識地將外套拉近,“窗戶怎麽沒關?”
她眉宇緊蹙,上前正準備關上窗戶,窗台上掉落的花瓣,引起她的注意,這是玫瑰的花瓣。她探出頭,整個院子被毀得差不多,唯獨牆角立著一朵玫瑰花。
居然還有獨苗留下。她嘴角掛著一抹弧度,將窗戶關上。
床榻上的人,麵色慘白,毫無血色,長發散落在枕頭上,被子外的手上拽著一朵花瓣,想來是剛才飄進來的。
她伸手摸上去,手冰得嚇人,這是親隊友嗎?辦事如此的粗心。
秦檸不由地在心底埋怨,替他將手放進被子裏,抬手撫摸在他的額間,一抹異能探入他的體內,果然傷得很重,不過好在晶體裏的一抹力量護住他腦裏的神經。
樓下一群人將歡喜圍在中間。
“來哥哥給你吃糖。”莫伊臉上寫滿震驚,望著身後的齊婉,悄悄開口,“齊婉,你老實回答我,這女娃娃到底是不是隊長的。別想糊弄我,這明顯就是縮小變性版的隊長,再看那個眼睛,琥珀色的,和樓上那位姑娘可是一模一樣。”
雖然她也覺得是,但可惜事實就是不是。
齊婉無奈地攤開手,“歡喜,咱們不理這群怪蜀黍。姐姐帶你去玩樂高。”
“哎,不是誰是怪蜀黍,我明明是隊裏的忙內好嗎?”莫伊不死心地跑到副隊的身邊,挽住他的胳膊,“副隊,你這麽聰明。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被挽住手臂的男人臉上露出嫌棄的表情,一個眼神殺過去,嚇得莫伊默默收回手,躲在沙發的另一角。
祁年從口袋裏拿出手帕擦拭著被挽住的手。
“不是,隊長,你過——”
在對上祁年殺人的眼神,他默默地將最後一個字吞回去。
“別鬧了,隊長現在的情況還不知道呢?”另一個沙發上的人手裏抱著狙擊槍,手上在擦拭,但眼神裏寫滿擔憂。
“放心吧,有阿檸在,隊長應該很快就沒事的。”
秦檸收回手,唇色泛白,渾身被汗浸濕,她剛獲得異能不久,便修複人腦這樣複雜的工程,消耗大量的異能,整個人瞬間脫力,好在黎旭已經恢複,她也能安心。
整個人剛站起身,便眼前一黑,瞬間倒下去。
“姷姷!”黎旭睜眼的瞬間,秦檸整個人倒在他的懷裏。
黎旭起身將她抱上床,“姷姷,能聽清我的話嗎?”看著她迷茫的眼神,黎旭便要下樓去找齊婉。
她的手拽住黎旭的手腕,低聲說,“無礙!”她剛才就是一下子沒能適應,眼下已經無事。
“對了,你的隊員來找你了。”秦檸從床榻上起來,“對了,再有下次,我未必能救得回來。”
“隊長!”許文和莫伊兩個人爭前恐後地將門推開,便眼睜睜地看著秦檸從隊長的**走下來。
嚇得他們嘴巴都閉不上,一溜煙地溜下樓。
“你們倆什麽情況?隊長怎麽樣?”齊婉剛要上前,許文拽住她的手,一個勁地對她搖頭。
瞧這兩個人的死樣子,一定是發現了什麽。
許文拽著她將她拉到角落裏,“你還糊我,我和莫伊都看到了,秦檸從隊長的**下來。”
一旁的莫伊猛地點頭,“誰不知道咱們隊長不好女色,這可是頭一次,女生、床、睡衣。”
秦檸挑眉,眼神裏帶著疑惑,用著看智障的眼神盯著落荒而逃的兩個人,“?”
果然還是有代溝!
她從床榻上走下來,想要回自己的房間。
黎旭看著她光著的腳,輕歎一聲,蹲下抬起她的腳。
“你——”秦檸錯愕地看著低頭給她穿鞋的男人。
“天冷,要照顧好自己。”
在對上黎旭那過分關切的眼神,秦檸猛地轉過頭,這是在幹什麽?普通朋友之間可以這樣嗎?
她咬著指甲,眉宇緊蹙。
還是和以前一樣,一糾結和緊張就愛咬指甲。
“多大了。”他拉開秦檸的手,將綠色的糖果塞進她的嘴裏。
“換好衣服,就下樓吧!”交代完的黎旭便下樓與隊友會麵。
獨留下秦檸一個人,他怎麽知道她喜歡青檸味的果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