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看著家徒四壁的小破屋,生無可戀的躺在炕上。
一睜眼就發現自己穿書了,還沒來得及消化,就被迫跟個爺們一樣去戰鬥。
此時的盛夏精疲力盡。
差不多快廢了。
幸虧她機智,提前把弄髒的床單藏起來。
又在被褥上潑了水,偽造成發燒出汗的跡象。
這才糊弄過去。
盛夏剛要鬆口氣,就想起來一件天大的事來!
她剛剛……好像沒做措施吧?!
現在這具身體才十八歲,又是在七十年代。
萬一懷孕了,搞不好可是會出人命的!
盛夏一個激靈,連忙打了點水洗漱一番,然後換了身衣服。
並趁機在鏡子麵前看清了這具身體的長相。
巴掌臉,芙蓉麵,櫻桃紅。唇欺霜賽雪,兩條辮子又黑又濃。
一對彎月眉下的水眸波光流轉,嬌媚動人。
蛙趣!
盛夏倒吸一口涼氣。
捂住心動的胸膛,激動的快要流出淚來。
這也太好看了吧!
世上怎麽會有這麽好看的人!
可惜,出場幾章就會沒命。
想起自己的淒慘下場,盛夏瞬間變臉,麵無表情朝外麵走去。
不慌,容她先搶救搶救。
這時知青點的人都回去繼續上工了。
畢竟看熱鬧哪裏有掙工分
重要。
盛夏暢通無阻去了醫療站。
“同誌,你哪裏不舒服?”
盛夏將包著腦袋的頭巾裹的更嚴實了些,壓低嗓音。
“有避孕藥嗎?”
醫生掀了掀眼皮,看著盛夏沒有說話。
盛夏解釋道:“現在不是計劃生育嘛!我家已經一個閨女和一個兒子,要是再懷了,我家那口子的工作可就保不住了,您看這……”
醫生恍然大悟:“原來如此,你這個同誌還真是有覺悟,不過避孕藥咱們鎮上可沒有,得去縣裏,而且也不便宜。”
“啊?”
“其實你可以去抓副中藥吃,比避孕藥管用。實在不行,等真的懷了再流掉也不遲。”
倒不是醫生風淡雲輕。
實在現在計劃生育抓的嚴。
再加上是婦產科醫生,不是生孩子就是打胎的。
見的多了就沒啥了。
盛夏瞬間垮了臉。
她說了句“謝謝”後轉身就走。
結果剛走兩步,就撞了人。
盛夏還想著避孕藥的事,頭都沒抬,下意識連聲道歉。
“對不起!”
“你來這裏做什麽?”
聲音有點耳熟。
盛夏抬頭,看著眼前的人,愣了兩秒反應過來。
“江寒?”
不是,她都包成這樣了,還能被認出來?
那雙水波
般的眸子盛滿了驚恐和不可置信,江寒不由輕笑。
他怎麽可能會認不出她來?
畢竟他們才……
想起那說不出的銷魂滋味,以及融入骨髓的柔軟和嬌嫩,江寒就忍不住心頭悸動。
他有些不自在移開視線,不敢去看她的眼睛。
內心慌得一批,表麵卻比誰都淡漠克製。
“你怎麽來醫療站了?”
“你說呢!”
江寒不問還好,一問盛夏就忍不住鬱悶。
知道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
盛夏拉著江寒就走。
江寒隻覺手心被一股柔軟包住。
像一汪春水將他淹沒,浸泡。
泡的他心都軟了。
直接化成水。
等到了無人處,盛夏才鬆開他的手,痛心疾首道:“你說我來幹什麽?”
手被鬆開的江寒,心底是說不出的悵然若失。
聞言下意識問:“你生病了?”
“生你爹個頭!我是來買避孕藥的!”
“避孕藥?”
“早上才睡過這就忘啦?!我現在才十六歲!難道你想我未婚先育?誰知道醫療站竟然沒有,要去縣醫院。”
盛夏等了半晌,都沒聽到江寒說話。
不由心中一凜。
他這是什麽意思,難道想趁火打劫,白嫖她做老婆?
也不是沒可能!
這可是七
十年代。
江寒在王家村雖然是外姓人,卻因為幹活好,很得村長看重。
如果她一個月後真的懷孕了,江寒趁機把這件事捅出去,王家村的人難保不會強行叫她嫁給江寒。
思及此,盛夏的眼底滿是警惕。
江寒看出她的意思,無奈中又有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失落。
他沉聲道:“你放心,我去買。”
盛夏這才鬆了口氣:“謝謝你。”
“應該的。”
“那你可要快點,不然過了這個時間避孕藥就沒用了。”
“好,我現在就去。”江寒頓了頓,“那你……”
“我先回知青點了。”
盛夏說完揮了揮手就走了。
她並不知道,在她走後,江寒看著她的背影注視許久。
直到那抹倩影消失不見,這才往縣城方向去了。
盛夏剛回知青點,就和急匆匆趕回來的周澤溪撞了個正著。
“盛夏。”
“周澤溪?”
她辨認了兩秒,才根據記憶認出這人是誰。
身為男主的周澤溪,端的是淡雅俊逸,清冷貴氣。
即便是在農村,都掩飾不住他從骨子裏透出來的孤傲和驕矜。
“聽說你生病了?”
周澤溪語氣淡然,眼底深處藏著一抹說不出的擔憂,隻是盛夏沒有發現。
“吃藥了嗎?有沒有去看醫生?”
“多謝關心,我已經好多了。”
周澤溪欲言又止。
“你還有事?”盛夏語氣中的疏離顯而易見。
周澤溪抿了抿薄唇,微微搖頭。
“那我先回屋了。”
說完不等周澤溪反應就溜了。
原主對周澤溪死心塌地的獻殷勤,她卻不能。
而且今天這一出,就是因為原主纏著周澤溪,這才惹怒女主,被她的跟班陷害。
基於此,穿書而來的盛夏,肯定要離這些主角遠遠的。
隻是,她來了這裏,原主又去了哪裏?
是跟她一樣去了其他地方,還是已經掛了?
還有現實世界的她呢?究竟是死是活?
盛夏看著頭頂破舊的屋梁,歎了口氣。
不過就算她真的死了,也沒有人會為她難過吧!
除了那個沒有血緣關係,卻勝似親生的表妹……
盛夏想著想著就睡著了。
這一覺直睡到下午快下工的時候才醒來。
她從炕上爬起來,打算做點吃的。
剛打開門,就看到周澤溪端著碗站在她的門口。
另一隻手頓在半空中,顯然是要敲門。
“有事?”
周澤溪輕咳一聲:“我來給你送飯。”
“你給我?送飯?”
盛夏以為自己聽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