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她又開始了新一輪的“逃亡”。
李梓他們四個人,異能在之前都被消耗的七七八八了,而西洛恢複了點,勉強把追在最前麵的四個喪屍殺死,還有三個她也沒有更多異能了。
在奔跑速度越來越慢,和喪屍間隔距離越來越小時,一簇火光從他們身前朝後飛去,瞬間炸出一堵火牆,劈裏啪啦在喪屍身上炸開,皮膚、頭發燒灼的氣味在空中彌漫。
“哥!”
西洛還沒反應過來,拉住自己手的李梓已經放開了,朝前麵張開雙手撲了過去。
她視線順著過去,看到了一個高瘦、利落短發的男生,不過因為他在低頭和身前李梓講話,西洛看不清楚臉。
但目光朝男生身後瞥去,還有兩個男生在那兒。
而,她的視線剛好撞進其中一個人眼裏——他在看自己。
腦海中迅速閃現出畫麵,這個人是她熟悉的長相...
啊,是周子豪。
他比兩年前黑了不少,原本陽光帥氣的臉上,嘴角處多了一道疤,破壞了他獨有的樂觀開朗的氣質,變得有些陰沉起來。
但發現是她時,周子豪還是下意識咧開了唇,微笑著先開口朝她打了招呼。
“西洛,”他走近,“好久不見。”
西洛朝他頷首:“好久不見。”
不過這裏不是個說話的好地方,周子豪也意識到了,先帶著他們幾個人一起返回了之前找到的安全地帶。
“我們是一個小隊的,我是隊長,李由你應該還記得,這是顧潤嶺。”周子豪介紹給她介紹著。
他們是專門來找李梓四人的,之前發現喪屍被他們引開後,就重新開車返回了。
一路上都沒碰見,想來市碰碰運氣,又剛好聽講了那聲巨響,這才及時趕來。
西洛點點頭。
“哥,回基地後,你一定要讓梁訣練車練到吐血!”李梓像隻紅眼兔子一樣,站在李由身後瞪著梁訣,“他一腳油門下去,那聲音,方圓十裏的喪屍都追過來了。”
趙朝元和呂輝的視線也看過去,梁訣抿抿嘴,沒開口說話,老實聽著李梓吧啦吧啦不停的抱怨。
“這兩年怎麽樣?”周子豪站在她身旁問著。
“還不錯,你呢?”
“嗯...也還不錯。”他笑了笑,但眼裏少了以前的純粹。
“嗯...”西洛不知道再繼續說什麽了,有些沉默。
兩年前,她離開的時候,並沒有什麽矛盾,在他們北上的中途一個小救援中心留了下來,和他們分道揚鑣。
周子豪留了她很多次,她都沒有答應,想到這時,西洛有點尷尬。
周子豪待她當然是極好的,又救了她,還讓她加入自己的隊伍,保障她的安全。
但是她看出了他對自己的好感,而他的感情她是回報不了的,西洛不想去問為什麽他會喜歡自己。
而且現在兩年過去了,早已物是人非。
“你現在在東部基地是嗎?”
“嗯,你呢?不在b市嗎?”她想到之前趙朝元他們提過,他們是中部基地的。
“去年就來了中部基地了,”他臉上露出了些許諷刺,有些無所謂的聳聳肩,“和那邊有些矛盾,換個環境待待,中部挺適合我的。”
西洛點頭,沒繼續問下去。
“現在準備回去嗎?”李由安慰好自己妹妹李梓後,偏頭問著周子豪。
他們三個人開的車就停在附近。
周子豪垂了垂眼皮又掀開,將視線從身邊人身上挪開:“先再找輛車,你開一輛,我開一輛。”
“行。”
周子豪:“你呢?來市是來做任務嗎?剛好你幫了他們,我正好也可以幫幫你。”
他這麽問著。
“嗯,找點首飾什麽的。”但西洛拒絕了他提出要幫忙的要求,“不過,我一個人就能完成,你們先走吧。”
沒必要再有別的牽扯了。
“好。”
但他們走之前,周子豪仍像是不甘心一般:“我可以去東部基地找你嗎?”
兩年前,她要離開,他怎麽都留不住,眼睜睜地看著她離開自己,自己卻沒有勇氣隨著她一起離開。
這次重逢,變得有些麻木的情感開始複蘇。周子豪不想再一次錯過了,他現在也有能力在末世撐起一片天了。
西洛:“周子豪...”她不想讓他們的關係難看。
但,他說:“我們還是朋友吧。”
她終究是欠了他一個救命之恩:“在f區,xx街,3樓。”
——
他們開車離開了,這一次西洛希望他們可以順利,畢竟事不過三。
而她也要準備一下,再找個安全的地方,現在天色快入夜了。
但有點倒黴,在她找的時候,突然下雨了。
不是前幾天的朦朧細雨,而是啪嗒、顆粒分明的,在秋末的時候,極其少見的陣雨。
雨來的急。
剛開始來不及避,她的外套被打濕了不少,寒意順著濕意鑽進了體內,她感覺自己體溫在跟著下降。
後麵隨便找了個街邊小店鋪,解決完裏麵的喪屍,她走上了店鋪二樓的房間裏。
這裏比樓下要稍微暖一點。
雖然是異能者,體質比普通人好,但並不是百毒不侵,西洛在房間裏找了找,看有沒有可以臨時穿一穿的衣服。
不過房間內很亂,已經被掃**過幾次了,沒剩下什麽有用的東西。
這個時候,西洛就很羨慕火係異能,又可以照明、又可以取暖、還可以強攻、防禦,居家好異能。
而她,隻有冷冰冰的金屬鐵塊。
將門重新嚴嚴實實關好後,西洛準備將這晚熬過去,明天盡快找完東西就回基地。
一個晚上,應該沒什麽大問題吧。
她這麽覺得。
然後半夜她就發燒了。
今天她的異能被虧空過一次,讓她的抵抗力下降不少,於是一個不小心就感冒了。
她能意識到自己體溫一點一點升高,身體變得很燙,而全身的力氣像是被抽空了一般,疲軟的站不起來,隻能靠著牆角半眯著眼。
她強撐著的意識隨著時間逐漸渙散,在她感覺天旋地轉時。滾燙的臉上多了一抹冰涼。
她沒有力氣再睜開眼去看是誰了。
即便心底在警告自己清醒,但大腦燒的她沒多餘心思去想。
她暈倒在了別人的懷裏。
最後記憶裏停留的是額頭觸到的,堅硬而冰冷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