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輕撥開她的長發,粘著藥膏的手精準無誤地塗上了腫起旳傷處。
她下意識懼怕地蹙起眉,而後又將眉頭緩緩舒展開來。
他的手法很輕柔,冰冰涼涼的膏藥塗上之後很舒服,消去了大半疼痛。
好溫柔,他竟會這麽溫柔……
一想起昨夜北宮騰霄在醉意當中抓著她的手為她取暖的模樣,驀地眼眶一紅。
前太子妃一定被他照顧得很好。
待藥塗完,他將藥罐蓋好,拉起她的手肘,將藥罐放到她的手上。
看來他將這罐藥膏送給她了。
楚姣梨抬起姣好的臉望著他,散落的青絲被海風輕輕吹起,剛哭過的眸子很透亮,微紅的眼眶帶有一抹楚楚可憐的意味。
北宮騰霄似有些許心軟,而後無奈地歎了一口氣,道:“丟你喂鯊魚雖然讓本宮解脫了,但本宮也無法跟中羅國交代。”
楚姣梨吸了吸鼻子,見他妥協,才緩緩露出了笑容,雖然景月景令那兩個護法打不過她,她也不可能真的被他們丟下海,但在北宮騰霄麵前,她也不知道出於何種原因,服了軟。
或許……是因為他的武力在她之上吧……
“我就知道你不會那麽狠心的。”
聽到她說話,北宮騰霄微頓了一下。
方才哭過的嗓音還夾雜著哭腔,但語調卻充斥著愉悅,他瞥了她一眼,她恢複得可真快,若是他的梨兒被這麽狠狠一撞,定要哭個一天一夜。
不對,他為何要將這個女人和楚姣梨相比?她們除了皮相,可毫無共同點!
他抬手揉了揉眉心,而後遙指著前方道:“眼下去南嶽還會經過中羅,本宮身為北冥太子,路經其他國家去南嶽有失禮節,樓船會繞過中羅的海域行駛。”他低頭望著楚姣梨好一會兒,又開口道,“不過,本宮現下覺得,把船停下,將你還給中羅,對中羅倒也不算空手而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