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氣之下,便廢了太子之位。
他蒼老的眸子望著他,俊逸的麵容頗有他年輕時的幾分氣質,那精妙絕倫的五官與西宮沁陽更為相像。
西宮沁陽一事,是北宮烈心口上的一道疤,對於她,他有身為男人尊嚴的惱怒, 也有身為丈夫的愧疚,有時候他會站在沐陽宮門前發呆許久,不知未來逝去後如何麵對那個女人。
“朕對不起你母後。”他低沉地開了口。
這句話,他已對北宮騰霄說過無數次。
北宮騰霄抿著薄唇,沒有言語。
北宮烈輕輕蹙起了眉,道:“你沒有任何想要辯解的麽?”
北宮騰霄微微眯起鳳眸, 道:“兒臣會拿出證據, 給父皇一個滿意的答案。”
“你該慶幸朕對你母後有虧欠。”北宮烈冷笑一聲, 道,“她對朕有恩,你是他誕下的骨肉,於情於理,朕都不會把你趕盡殺絕。”
“那兒臣便謝過父皇的仁慈了。”北宮騰霄的眸色晦暗不明,嘴角劃過一絲若有若無的諷意。
談起西宮沁陽,北宮騰霄對北宮烈的敵視,北宮烈早也見怪不怪了。
他略顯疲憊地抬手揉了揉眉心,道:“傷勢如何?”
那日一怒之下,北宮烈便罰了北宮騰霄五十大板,後背皮開肉綻,過去四日,現下身上已纏上了厚厚的繃帶,離得近些還能聞到些許藥味。
“還能走。”北宮騰霄淡然道,仿若談論天氣般無所謂。
北宮烈閉上雙目,輕輕呼出一口氣,道:“既然如此,明日啟程吧,朕不想看到你。”
北宮騰霄露出未達眼底的笑意, 道:“是,兒臣告退。”
太子府明日伊始暫被查封,下人忙著收拾府中的行李。
一位衣著光鮮亮麗的美人緩緩從馬車下來,踏進屋內,姿態傲慢而綺麗。
一位丫鬟瞧見了她,停下了手裏的活,服了服身子,低著頭道:“太……淩王妃萬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