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弟弟醫術精湛,許他出現,真有妙藥能醫好皇上呢,可……可皇上對他下了通緝死令,弟弟或許是害怕……躲起來了,皇上不如改寫詔書,免了他的死刑?”
北宮烈的手緊緊抓著胸口的領子,心髒的絞痛讓他難以呼吸,他點了點頭,道:“好……即刻擬旨!”
溫良人微不可見地勾了一下唇角,低著頭應下:“是。”
寅時末,天將亮。
楚姣梨在一陣舒緩的塤聲中醒來,她抬手欲摘下蒙著眼的發帶,又將手放了下來。
幽暗的燭火中,北宮騰霄坐在窗邊,一身鬆散的睡袍,手裏是一個白玉做的塤。
塤聲舒緩而略微哀涼,這是楚姣梨曾經最常吹的曲子之一。
她躺靜靜地聆聽著他吹完了一曲,啟唇道:“平日裏隻見你彈過箏,還不知道,你會吹塤。”
北宮騰霄低首望著塤,抬手輕輕撫摸著上麵的紋理,道:“箏、琴、瑟、塤、蕭、笛、箜篌,都會一些。”
楚姣梨露出淡淡的笑意,道:“看來臣妾對王爺的了解,不過皮毛。”
北宮騰霄抬起頭望了她一眼,道:“了解太深,也未必是件好事。”
楚姣梨的手指撫著繡花枕上的花紋,笑著道:“王爺不也在試圖了解臣妾?”
語落,北宮騰霄的眼底變得幽暗。
他向來不喜多言,遇上她後,他隻想進入她的世界,了解她所需所好,傾盡一切地滿足她,在他看來,足矣。
至於他寡淡無趣的經曆,不必長提嘴邊。
不得回應,楚姣梨的心底不禁落寞,窗外已有些許鳥鳴聲,他該離開了。
她抿了抿唇瓣,道:“身為受寵的嬪妃,能否求王爺賜件禮物?”
北宮騰霄起身,走到床榻邊,從榻尾拿起自己的外袍穿上,整理著自己的衣領,輕輕挑起眉,道:“要什麽?”
“方才王爺吹奏的那個塤,臣妾喜歡那個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