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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牙子把瘦得沒幾兩肉的兩個小姑娘往麵前的兩個婦人身前一推，不耐煩地說道：「最後兩個了，從北邊逃荒來的，家人都死在路上了，我看她們可憐，就想給她們找個可靠的人家。你們之前不是說想要給家裏的兒子挑個童養媳嗎？一兩銀子一個，自己挑。」
楊春花粗手粗腳地摸著兩個小姑娘。其中一個小姑娘眼淚汪汪的，一副委屈得不行的樣子。另一個眼神木然，一點兒光彩都沒有。
「這沒幾兩肉，帶回去不會養不活吧？」
「楊嫂子，這是人，不是兔子，隻要你別故意餓著她，怎麽可能養不活？」
「我買童養媳，那是想讓她照顧我兒子，瘦成這樣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有什麽用啊？」
楊春花嘴裏埋怨著，但是腦子裏轉得靈活，不停地打量著兩個姑娘，視線停留在快要哭出來的那個。
那個小姑娘長得白淨，眼睛如春水似的，男人嘛，誰不喜歡那種小嬌娘？她也想給自己兒子找個合眼緣的。
就在楊春花準備開口的時候，那個小姑娘仿佛受到驚嚇似的，一下子躲到沒有說話的黃嬌娘身後，顫顫巍巍地說道：「姨，你能不能買我？我怕她。」
楊春花瞪著一雙凶巴巴的眼睛，惡狠狠地說道：「老娘沒罵你沒打你，你怕什麽怕？」
黃嬌娘捂著嘴輕笑道：「哎呀，楊嫂子，小姑娘膽子小，你別嚇唬她了嘛！好了，小姑娘，你叫什麽名字？」
「蘇倚雲。」小姑娘向黃嬌娘行了一個禮，「娘，我一見你，就覺得像是見著了菩薩似的，你看起來好麵善，好像我們前世就見過一樣。」
「哎喲，你這小姑娘的嘴真甜，那我就買你了。」黃嬌娘對人牙子說道，「這是一兩銀子，我把她帶走了。」
「行。」人牙子收了銀子，放了賣身契，回頭問楊春花，「你呢？這個要不要，要是不要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