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修文摸摸她的頭:“當然不會就這樣算了,隻是你要明白,有時候懲罰一個人,並非一定要殺了她,或者是用律法來懲治她。事實上,很多時候,很多惡人,我們都沒有辦法用律法來嚴懲,所以,我們隻能另想辦法。”
謝容昭想到了上輩子自己和爹娘所經曆過的一切,一下子就明白了。
“阿爹,女兒懂了。”
謝修文笑著拍拍她的肩膀,示意她坐下來對弈一局。
謝容昭的棋下得並不好,但是在同齡的孩子之中,算是可以的。
謝修文與她對弈,自然也要讓一讓才算公平。
“阿爹,雲州事了,您回京後,會不會被人針對呀?”
謝修文早就知道女兒有心事,現在總算是能敞開心扉了。
“乖寶長大了,知道為阿爹分憂了。”
謝容昭一臉羞愧道:“阿爹又來哄著我說話,其實我哪裏能為您分憂呀,不給您添麻煩就已經很好了。”
“哈哈。”謝修文笑了兩聲,父女二人不再談及其它,專心對弈。
等到謝容昭抵京後,高陽縣又來了消息。
這回有程景舟給她寫的,還有劉二郎寫的。
程景舟在信中提到了家族對程媛媛的懲治,對外直接宣布她得了惡疾,之後就被送到莊子上住著,身邊伺候的丫環也全都換了,程景炎專門買了兩個壯實的婆子看著她,防止她再出來作怪。
謝容昭覺得程媛媛落到這個地步,也算是咎由自取,隻是將人發配到莊子上,這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若不是看在她身上流著程家人的血的份兒上,怕是真有可能將她逐出家門。
程景舟在信的末尾還提到了一件事。
他要為祖母守孝一年,一直到除服前,便不能再給她寫信了。
謝容昭心裏頭一時間空落落的。
她懂的。
他們是未婚夫妻,可是程景舟要守孝,總不好再跟她有書信來往,哪怕是信中沒有寫什麽過分的話,在別人眼中,這也是程景舟心不靜不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