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景舟雖然用了宋大膽,但是考慮到他到底是剛剛當差,未必在套人口風這方麵有經驗,所以就將自己身邊的武師傅也派出去了。
兩人雙管齊下,很快就查出了貓膩。
而謝修齊則是負責翻出了縣中存檔的一些文書契約,自然也能查出,那十五畝的良田到底是不是耿憨子的。
“大人,耿憨子原本不肯說,後來小的去找了他婆娘,他婆娘才將事情原原本本地說了一遍,那十五畝良田是縣裏王舉人家的,王舉人在耿家莊有良田百畝,但是他們報上來的卻隻有二十畝。
小的去到耿憨子家,才發現他家大兒子被人打了一頓,而且傷地不輕,細問之後,才知是被村長家的幾個漢子給聯手打的,如今還在**養著,這吃藥的錢也是他們自己拿的,村長家還惡言惡語,聲稱若是他們再敢亂說話,便要將耿憨子一家都趕出耿家莊。”
這年頭,若是村民被趕出,那必定是惡貫滿盈之徒,一旦遷出,其它的村鎮也不會願意接受,這就等於是名聲壞了,家中的兒女再想說親事也更難。
程景舟好奇:“你是如何說服他們說出實情的?”
宋大膽憨憨一笑,摸著後腦勺道:“我給他們家帶了二斤肉過去,還說若是能查明了,到時候他家大兒的藥錢也會有人掏,還能得到不少賠償,最主要的是,若是這回真地這樣定下了,那以後他們幾十年都得按十五畝良田的稅賦來收。他一家子一聽這話才急眼了,連忙把事情說了個仔細。”
程景舟滿意:“不錯,你還挺有法子。”
宋大膽嘿嘿笑道:“多謝大人,其實也是因為小的家裏頭窮,以前也在村子裏種地,知道知道對於農戶而言,啥東西最重要。”
程景舟點頭,的確如此。
也是因為宋大膽深知這十五畝良田的稅賦有多少,又再三強調了幾十年,這才刺激到了那位耿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