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忘記了庇護我的神仙了嗎?就在剛剛,他感應我遇上危險,識海傳音,送我法寶了。”
“這...荒謬!”江承軒仍是不想放手。
“不容我多說了,晚一秒都可能消失一條人命,二哥,你信我,我不是傻子了。”江月兒定定地看著江承軒,眼中透出堅定。
江承軒正在猶豫,江月兒拿起一把匕首,手起刀落,將裙擺切斷。
那如謫仙般夢幻的軟紗裙擺,被切得七零八落,一件價值不菲的裙裝瞬間被毀。
可她絲毫不心疼。
跳下沙地,她來到戰場中央。
江承宇在打鬥中,餘光竟瞄到一個窈窕的淺綠身影,心都快跳出來了。
“月月,你做什麽?!”
江月兒沒有看他,隻加快步伐,集中精神。
“萬靈空間,現在你的宿主有難,希望你能幫幫我,要不然我死了,你也不複存在了。”
她閉上眼睛,嘴裏喃喃自語。
小七正在空間裏收割甘蔗,忽然,青草地上吹來一陣狂風,無數靈氣匯聚成一滴滴小水珠,正生出一陣陣白煙,在白煙的助燃下,燃燒無根火的火堆,結出一個直徑接近五米的紫色火球。
“主人這是,怎麽了?”可惜,沒有江月兒的批準,他不能隨意進出空間。
小黑感受到江月兒的不安,也焦躁地扭動著,將地裏的泥土翻得亂七八糟,嘶嘶地朝著天空吐信。
須臾,江月兒美目圓睜,大喝一聲:“無根火,給我滅!”
刹那間,眾人眼前如絢麗煙花綻放,隨後眼前一片模糊。
等視線逐漸清晰,隻見地上的噬金蟲全部消失,變成了一顆顆銀豆子。
紛紛放下手中的火把,大家都不敢相信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這是怎麽回事?
噬金蟲集體自爆了?
江承宇愣愣地望著妹妹,肩膀還因緊張而微微顫抖。
江承軒拳頭發白地緊握住,懸空的心終是落了下來。
“三皇子,這...勝了?”一向無言的霍驍,也不禁朝著墨澈問道。
墨澈驚訝地看著地上的“蟲屍”,點了點頭。
這是為何?難道又是神仙顯靈?
想到這,他不禁回想起那日林子中那瘦小勇敢的身影。
“不管如何,現在危險暫時解除了,我們繼續趕路。”
來不及思考,墨澈隻想抓緊時間,盡快度過沉沙地。
“月月!”一聲驚呼,引起了全場人的注意。
江承宇抱著暈倒在地的江月兒,大喊道:“大夫,大夫呢!”
遊逸之聞聲也趕了過來,語氣裏透著一股急切:“隊裏的大夫呢?還不快過來!”
“來,來了!”一名氣喘籲籲的大夫,抱著藥箱來為江月兒把脈。
墨澈見人群中有了騷亂,前來查看。
翻越過重重人群,走近時,竟見到一個意想不到的男子,他不禁一愣。
這是...江家大哥?
視線往下探去,江承宇懷裏抱著一個戴著白色麵紗的女子,那女子在衣袖外**出的皮膚雪白無暇,身材濃纖合度,衣著華貴。
不知怎地,他又再次想到了那人。
“對不起,你不能說話對不對?”
“那不如我給你另外取個別名吧?就叫你阿默可好?”
“這個阿默,一直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又不知道去哪了。”
少女那樂觀的性子,堅定的眼神,仿佛仍在眼前。
墨澈說不出為什麽,二十年來孤僻冷傲的心,竟總是想起那一個小村姑娘。
這女子看著與江承宇關係匪淺,會是她嗎?
可他走的時候,江月兒可不是長這樣子的。
“大夫,我妹妹怎麽樣了?”
江承宇焦急地追問道。
“江公子,姑娘隻是脫力暈過去了。現下那蟲子消失了,江姑娘昏迷,不如讓她解了麵紗,別擋了呼吸才好。”
“好!”
反正遊家車隊的人全都認識江月兒,此時也無什麽講究了。
江承宇心急火燎地解了江月兒臉上的麵紗,一張如花似玉的臉呈現在眾人麵前。
即便昏迷,少女那輕蹙眉頭的樣子仍十分惹人憐愛,如漠北沙漠上盛開的漠蓮,清冷秀美。
再次見麵,恍如隔世。
一手捂住胸口,墨澈感受到心髒傳來強有力的撞擊聲。
那臉型,那五官,不正是江月兒麽?
默不作聲退出人群,墨澈找到遊逸之。
“為恐生變,若是你們好了,就趕緊上路。”
遊逸之回了聲“好”,見江月兒無大礙,便打點去了。
李燁坐在馬車上,將江月兒昏倒的一幕盡收眼底。不知為何,當她倒下的那一刻,他竟有些衝動想放開李玉茹,往她奔去。
有人收拾行裝時,無意中撿起了一顆噬金蟲屍體。
那銀亮的圓豆子,在陽光下正發出璀璨的亮光。
拿在手上,冰涼冰涼的,還堅硬無比。
便喊著其他兄弟們,將地上的銀豆全部收集起來。
黑騎軍對此並無異議,休整過後,便再次騎上馬準備啟程。
墨澈點了人數,此次受傷的士兵有十餘人,無人死亡。
而遊逸之車隊裏的人,傷了一大半,重傷兩人,幸好保住了性命。
他的商隊戰鬥力必定不比黑騎軍,若是這戰鬥再持續一些,可能要折損不少人。
聽完肖掌櫃的報告,遊逸之沉重地說道:“待會到了城鎮,讓大夫帶著人到醫館開藥,不管多貴的藥,本少主包了。”
交代完後,他又來到墨澈跟前,忍住怒氣說道:“三皇子,我望月樓,僅僅隻是前來協助漠北皇後的壽宴事宜,為何竟險些弄出人命?請三皇子給遊某一個說法。”
他原以為這隻是一次行商,沒想到也能遇上如此血腥的場麵,若要怪,就要怪漠北隱瞞不報了。
隻是不知這漠北皇室意欲為何?好好的壽宴見了血,也太不吉利了。
“抱歉,本皇子不知道。”
聽到這輕飄飄的一句,遊逸之心中更是火冒三丈。
“三皇子不知道?皇子在這沙漠生活多年,竟沒有預計到那蟲子會出現?”此時他也顧不得身份之別,與墨澈大聲質問起來。
他遊家好歹也是大陸上富甲一方的家族,雖不從政,但論起勢力和財力,還真不知道誰怕誰呢?
“那噬金蟲隻在北方存活,而這沉沙地是漠北的最南邊,我確實沒有預計到,是本皇子的失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