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宮中,墨澈與江月兒攜手走入金鑾殿中。
太後端坐高堂,一臉慈愛地看著兩人。.Ь.
江海被安排落座在僅次於太後的左側位,手中握緊帕子,不著痕跡地偷偷抹了抹眼角。
吾家有女初長成,沒疼愛夠的孫女兒這麽快就要出嫁了,總覺得時間越來越不夠用了。
“祭告天地————”
墨澈與江月兒站在漠北宮的祭祀台上,手執香條,對著天空行祭拜之禮。
“冊後————”
丞相將封後的聖旨以黃金托盤呈上,墨澈執筆在上批複,與江月兒共同蓋上指印。
有這道聖旨在,江月兒便正正式式成為了漠北皇族的人。
“封後禮——成——”
話音剛落,殿內大臣和下人全部跪下,朝著兩人的方向磕頭跪拜。
“皇後,來。”
墨澈握住她的手,重新來到姚太後跟前。
“拜,高堂————”
兩人同時跪下,跪拜了太後。
又站了起來,朝江海行禮。
江海身份隻是平民,於禮不能受墨澈行的禮。
江月兒是真龍神女,她的家人自然比普通人高上一等,總算堵住了群臣的嘴。
在墨澈的堅持下,數百年來的皇室傳統被打破,在眾人麵前表明江家的重要性。
一切的一切,給足了江家人麵子。
朝江海行禮後,墨澈朝著江承宇和江承軒使了個眼色,三人意會。
長兄為父,多年來有賴於哥哥們的照顧和愛護,江月兒才能長大成人,他在眾人麵前不好行禮,可眼裏表達的情感太多,不能言喻。
“請皇上,皇後對拜————”
最後一拜,兩人四目相對,臉上同時浮現出微微的笑意。
她雙眸含情,紅唇微揚,粉嫩的雙頰透出淡淡的紅色。
一身大紅喜服襯得貴氣雍容,像是一朵盛放的牡丹,奪去所有人的心神。
墨澈壓抑著自己急速的心跳,眼睛專注地看著她。
二十年來,他從未有過如此幸福,滿足的心情。
江月兒是上天特意派給他的救贖,投入黑夜的一束光。
在眾人看不到的角度,他以嘴型說了句“娘子”。
對外,他們是皇帝皇後。對內,隻是一對平凡夫妻。
他願與她廝守一生,永不分離。
“夫君。”
江月兒也甜甜地輕聲回了一句,兩人低頭鞠躬。
低頭時,兩人的頭飾輕微碰撞在一起,青絲交纏。
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
江承宇顧不得擦去眼角的淚水,同時為妹妹找到好歸宿而微笑。
江承軒拍了拍遊逸之的肩膀,又看向白修然與時安。
殿內全部人都是一臉喜色,除了這三人。
情字最是難寫,無解啊...
熱鬧的儀式終於過完,墨澈與江月兒回到金龍殿內換裝歇息。
姚太後充當招呼群臣與使臣的角色,和江家人一起打理著婚宴。
江月兒坐在龍輦上,雙手不甚雅觀地揉了揉自己的臉。
知道她累極,墨澈命人把紗幔放下,將周遭的目光全部隔絕。
搖搖晃晃的龍輦之內,是兩人短暫的專屬空間。
“辛苦皇後了。”
墨澈好整以暇地為她拉攏衣衫,眼光裏多了一層說不清的情愫。
還莫名地,有些危險的意味。
“可不嗎?我笑一上午了,臉都僵了。”
江月兒無奈地揉搓自己的臉,捏出一片緋紅。
某男人看到倒不樂意了,傾身上前。
大掌捧著她的雙頰,隔開她的手。
“如此細皮嫩肉,不要粗魯。”
她現下是他的人了,即便是她,也不能虐待著細膩的肌膚。
他在手掌上微微注入內力,產生稍高的溫度,仔細為她按摩著臉上的肌肉。
從豐盈的雙頰,到光滑的額頭,劃過鼻尖,來到嫣紅的嘴唇之上。
他目光發暗,感覺自己的喉頭發緊。
今日舉行了一上午的儀式,他早就想這麽做了。.Ь.
心隨意動。
男人的薄唇落在香軟的紅唇之上,輾轉淺嚐,不願離開。
他們終於結成了夫妻,永不分離。
一想到這,手上的動作不禁比往日急切了些,大膽在她的身上遊走。
聞著那股熟悉的馨香,他隻覺得自己好似回到了少年時代,浮躁難耐,想急於找些什麽安撫一下。
漠北宮殿占地寬廣,此去至少一炷香左右。
等到了金龍殿時,江月兒唇上的口脂已經被某人全吞了去。
“皇上,皇後娘娘,金龍殿已到。”
一名老太監恭敬地守在一邊,等待主子下輦。
江月兒由墨澈攙扶出來,看著周圍人低著頭不敢張望的樣子便知,兩人在龍輦上的事兒暴露了。
埋怨地白了男人一眼,隻得到一個不痛不癢的微笑。
江月兒入金龍殿後,墨澈遣退了宮女們,關上門。
此時此刻,他一生的妻就坐在自己寢殿的銅鏡前,美得讓人心悸。
江月兒扭了扭酸痛的脖子,感到頭上一空。
“娘子,為夫的幫你取下頭飾。”
漠北的婚禮從白天開始,直到夜晚。
不似皓月國那樣,夫妻對拜後送入洞房。
等他們休整一個中午,晚上還有一次重要的晚宴,需要皇上皇後共同出席。
夜晚又是另外一套裝束,墨澈為她拆下頭頂的裝飾後,才感覺自己重新活了過來。
該說不說,這頭飾是好看,也真的重。
鳳冠中央鑲嵌一顆接近雞蛋大小的紅色碧金石,加上大大小小的碎石點綴,整頂鳳冠至少有兩三斤重。
再加上各種真材實料,不計成本的首飾,她感覺自己快頂了一塊巨石在頭上。
拔出最後一根金簪子,一頭青絲傾瀉而下,柔順慵懶地披在肩頭。
銅鏡中的女子嬌羞淺笑,專屬於少女的天真爛漫與方才的母儀天下有一股相悖的違和感,卻又如此吸引他的視線。
大掌握住她的肩膀輕輕按壓。
“月兒,為夫幫你按摩。”
身後男人的聲線磁性低沉,帶著一股電流自指尖透出,傳遞到她的身上。
厚重的喜服除下,她身著單衣。
墨澈坐在椅上,將她輕輕拉起,再扯入懷中,讓她背對著坐在自己腿上。
雙手為她按摩肩頸,力道適中。i.c
有了墨澈的按摩,她感覺一天的辛勞消退不少。
羞赧逐漸褪去,反倒是信賴地躺在他的身上,心安理得享受著男人的溫存。
“可還舒服?”
“嗯,舒服...”
肩膀上被揉捏了一會兒,感到一陣熱源襲來。
細密的唇自她的側臉而下,吻在纖細的頸側。
“月兒,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