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愚弟不願幫忙,而是父皇在軍中也給我安排了差事,還需連夜趕過去。”
靖王又不傻,沒事找些事情給自己做,左右不過是場刺殺,也不是第一次遇上了,大哥有的是本事去徹查。
端王歎了一口氣:“也罷,三弟先回去吧!不過三弟手下能人居多,若是大哥需要,可否找你借兩個人。”
中午那場變故,無論是皇上的侍衛,還是各王府的隨從,都折了人,即使沒有當場斷氣的,此刻也躺著命不久矣,唯有靖王府,據說那個被毒蛇咬了脖子的,都依舊還活著。
靖王唇角揚起一道小小的弧度:“大哥你說笑了,我手下的人都是隻知道打打殺殺的魯莽之人,又哪裏能幫得上大哥的忙呢?”
完了不再給大皇子繼續勸說的機會,道:“大哥好生休養,三弟先告辭了。”
端王無奈的點點頭:“你呀,從小就是這個樣子,喜愛的東西死死護著,不肯給旁人覬覦半分,罷了,去吧去吧。”
靖王一行人走後,端王從**坐了起來,哪裏還有剛剛的虛弱之相?
招來心腹:“好好查查老三身邊那個會做菜的廚子。”
之前覺得是個上不得台麵的草包,現在瞧著,是他看走了眼啊!
回到靖王府,已經是深夜了。
這一天勞累,辛苦加驚嚇的,端木栩清困得不行,但睡覺是不可能睡覺的。
靖王身上的傷,還得她來處理。
前幾次包紮傷口沒細看,今日才發現,上衣脫掉後,背部均勻的肌肉,前麵排列整齊的八塊腹肌,大腿上的腱子肉,一看就是充滿了力量的。
哎喲喂,她怎麽又餓了?
沒吃飽,肯定是中午沒吃飽的緣故。
甩了甩腦袋,別餓,認真幹活。
“你又發生何事了?”見小東西無故搖頭,靖王開口問道,相處下來,他發現這小東西總是有些奇怪的,讓人無法理解的舉動。
“哦,有點犯困了,搖搖腦袋清醒頭腦。”
原來如此,靖王點點頭,問:“今日那蛇毒很難解?”
“嗯,很難!”她沒法說不難,因為被蛇咬了的,除了大皇子和焰陽,其他人都已經命懸一線,命不久矣了,想著這裏,她還有點內疚,但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她不是天使,隻能說那些人各有命吧。
“焰陽和大皇子一樣,是因為救治及時,蛇毒沒有攻入心脈?”
這是給端王醫治的禦醫說的,端木栩清點點頭:“算是吧。”
“本王見你給焰陽吃了個東西?”
端木栩清心中咯噔一下,穩住小手沒有發抖,這人是屬蜻蜓的嗎?視線那麽廣,一邊打架還能一邊四處接受信息。
她微微吸了一口氣,說:“嗯,祖傳秘方的解毒丸,剛好帶了一顆,放在身上保命用的。”
“你端木家的祖傳秘方好像格外豐富。”
栩清一噎,這天兒有點難繼續聊,她不知道該怎麽接話了,這個王爺,話怎麽這麽多,問題怎麽這麽多呢?
靖王也不計較她的不回答,過了一會:“可有何心願?”
問完又道:“說實話,莫要糊弄。”
端木栩清正蹲著給他處理腿上的傷口,無意識的低頭吐了吐舌頭,自己對皇帝說的那些話,他都懂的哦?
深呼吸,抬頭,認真的說:“我想知道我家人的情況。”
靖王也不瞞他:“端木院判確實當了替罪羊,但聖上下了旨,那就沒有更改的道理,無罪釋放,官複原位是絕無可能,但保住性命應該不難,或許流放貧寒之地,也或許分去貧瘠之處做苦工。”
端木栩清的心緊了一下,有些難受,但她知道,能夠先保住性命,已是很好的結局了,隻要人活著,就還有無限可能的希望。
“多謝王爺替我端木家周旋。”
靖王輕笑:“我也謝你的驅蛇藥粉,以及保住焰陽。”
“不客氣。”她調整情緒,麵帶微笑的說,然後得寸進尺:“我父親他們出獄還要段時間吧?我可以偶爾再去看看他們嗎?”
被靖王盯著看了幾秒,看得她心底毛毛的,隻聽他說:“明日讓銘揚給你準備一塊靖王府的令牌。”
端木栩清愣了一下,然後瞪大眼睛,樂了:“謝王爺,王爺您可真是個大好人。”
靖王府的令牌,她見過,還聽小鬆子嘚瑟過,整個府上,隻有他和四個羊,以及蕭官家有,隻要帶著令牌,除了皇宮和一些朝廷管轄的軍機要地不能自由出入,其他地方都是暢通無阻的。
他還說,在這貴族滿地走的京城,隻要手持令牌,一般的世子郡主和三品以下官員,都是要給幾分薄麵的。
這個令牌代表的就是靖王府,出了事,也有靖王兜著,好牛掰,好洋氣啊!..
所以說現在靖王答應給她個令牌,是完全將她當自己人了吧?端木栩清真心歡喜。
一個令牌就高興得像個偷到油的老鼠,靖王似乎也被他的喜悅感染了:“莫要傻笑了,趕緊給本王包紮好傷口,本王要就寢了,明日清早還要去東衛營。”
駐紮京城的軍隊,分為東西南北四衛營,靖王這次從邊關帶回來的兵,就暫時駐紮在東衛營。
“哎,好,馬上就好了啊!”端木栩清歡快的回答到。
包紮好傷口起身,又聽他說:“今日小鬆子也受了傷,你幫本王擦洗身子吧!”
靖王沒有潔癖,但也絕對是個愛幹淨的貴公子,在軍營的時候,即使沒有條件日日沐浴,他也要給自己創造條件,比如說大冬天的去河裏洗冷水澡。
所以今日受傷不能洗澡,也是要用毛巾將身上的汗漬和血跡擦幹淨才能安然入睡。
此話一出,端木栩清整個人身體都僵住了:“你,確定要我幫你?洗澡?”這是說話都結巴了。
靖王並無覺得哪裏有不妥,淡然的說:“不用沐浴,用毛巾擦拭即可。”
可披好衣服一轉身,見那傻子還愣在原地,一臉怪異的表情,似不可思議,似扭捏糾結。
“怎的?不願?”龍靖修微眯了眯眼睛問。
以前是院判府的三公子,怕是從未做過伺候人的活計,這是一時還接受不了自己現在的新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