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這才抬頭,放下手中的書:“嗯,家人可都安頓好了?”
“謝王爺惦念,都安頓好了。”
靖王點點頭:“皇上下旨,後日就要啟程去北疆,會有官差押送,可要本王派人護送?”
端木栩清頭皮發麻:“是要戴鐐銬枷鎖那樣的嗎?”她腦海裏閃過電視劇裏的畫麵。
“除你父親,其他人不用,等出了京城地界,給押送的官差一些好處,戴與不戴便是他們說了算。”
栩清聽了,鬆了一口氣:“還好!那,便不用麻煩王爺派人護送了吧!”
她實在是不好意思再給靖王添麻煩了啊,四個羊,作為靖王的近身護衛,這幾日都全為她服務去了,細細想來,還真有點過意不去了。.
有錢能使鬼推磨,大不了多給衙役一點銀錢,讓他們行個方便,並且二哥的傷也好得差不多了,一路上護著家人不被欺負,肯定是沒問題的。
當然,要是靖王人美心善,要堅持派人護送一下,她也是不會繼續拒絕的囉。
哪知道王爺不堅持了:“本王會讓人提前安排,找兩個老實好相處的官差押送,你不必替家人擔憂。”
啊?哦:“好的,那謝謝靖王,勞您費心了。”
這時,小鬆子回來了:“主子,洗澡水給您兌好了,就是,就是……”這人眼睛鼻子嘴巴都皺一堆兒了,一臉的菜色。
“就是什麽?”靖王問。
“就是,就是奴才要上茅草了,忍不住了,主子,不是奴才偷懶,是真的憋不住了,讓栩清替奴才伺候您沐浴吧……”
“去吧!”靖王蹙眉一臉嫌棄,狗東西。
“哎,謝主子……”小鬆子一邊說著,一邊夾著屁股蹩著腿兒跑了。
這模樣,端木栩清忍不住笑出聲來了,靖王看了她一眼,她趕緊收住,一臉正經。
嗯?剛剛小鬆子走的時候,說讓她伺候靖王沐浴來著?
肩寬腰窄的倒三角?排列整齊的八塊腹肌?還有那力量感爆棚的大腿肌……哎呀呀呀呀,不不不不不,不是這樣的,她隻是想看看靖王殿下用了藥,身上的疤痕有沒有好轉一些。
嗯,僅此而已:“王爺,小鬆子說讓我伺候您沐浴……”
“不必了,本王自己可以。”
不等端木栩清說完,就被靖王斬釘截鐵的打斷了。
她有點兒懵,啊?不用了啊?好可惜哦,有點遺憾,是什麽心態?
“你下去罷!”靖王淡淡的道,然後重新拿起了書。
“哦,好……那我走了。您早點休息!”端木栩清盡量讓自己的聲音,不帶失落的語氣。
前麵兩次都好好的,還讓她幫忙搓背擦洗身體,今日怎麽了嗎!哼,小氣吧啦的,看一下,又不會少塊兒肉。
端木栩清離開後,靖王才從新將手中的書放下,看向門口。
其實剛剛小東西同小鬆子回來的時候,他就聽見動靜了,進書房來,他也知道是他。
隻一抬頭,眼前的少年又跟那夜嫵媚的美人臉重合。
靖王有些頭痛,揉了揉太陽穴,讓這小東西替他沐浴,肌膚相觸,萬一腦海中又不受控製的浮現出那夜的畫麵,起了反應,那……靖王不願再去想。
“王爺,銘揚有事稟報。”屋外響起銘揚的聲音。
“進來!”
“王爺,有消息了,查到那天夜裏樂坊表演之後,有個領舞的宮女叫商芷柔,失蹤了,偌大的皇宮找遍也沒有發現屍體,排除是被害的可能,樂坊掌事事後回憶種種跡象,那個宮女極有可能是自己逃跑了的,屬下又多方打探,發現商芷柔逃離皇宮的路線,跟主子從宮中出來的路線剛好重合。”
“商芷柔?”靖王念了一遍,這個陌生的名字,會是與他春風一夜的女子?
“王爺,可要繼續查下去?”
靖王沉默片刻:“查,暗中查,若是找到人,也莫要打草驚蛇。”
龍靖修此刻心中極為複雜,深知那夜那張臉,是他幻想出來的,可偏偏那種感覺令他難以忘懷,甚至每每想起,都……
銘揚突然帶來消息,令他非常的矛盾,既想知道那夜帶給他極致愉悅的女人是誰,又不願真的見到時,是一張陌生的臉。
但銘揚他們不這樣想啊,王爺是個有擔當的真男人,要了人家姑娘的身子,自然是會負責的,所以他們找起人來格外賣力,說不定府中就要有女主子了,即使不是主母,也會是個侍妾姨娘吧?
說不定再過些日子,就有小主子了,多好啊!
“是,屬下這就去繼續暗中調查。”
正主兒,氣鼓鼓的嘟著嘴往清風苑走,路上還踩了個石頭差點兒崴了腳。
端木栩清狠狠一腳將石頭踢開,可一點兒也不解氣。
說實話,自己也不知道有什麽好值得生氣的,不就是龍靖修不讓她幫忙沐浴了嗎?
回到房中,閉眼進了操作間,坐在白色的旋轉椅上發呆,她看不懂自己的心,但隱隱覺得,是有些貪心了。
會忍不住的想多跟他相處,看見他會莫名的開心,會不由自主想到一些令人臉紅心跳的畫麵。
這不是個好現象。
雖然沒有經曆過愛情,但也聽過看過,愛一個人的感覺就像是陷入了流沙,並不是自己想出來就能出來的。
一開始覺得沒當回事,不過是機緣巧合下的一夜歡愉,事後兩不相欠,兩不相幹。
可現在看來,不能放任自己了,畢竟那人長得俊美又心地善良,很容易讓人動心的,而懸崖勒馬的最好辦法,就是遠離。
時間和距離,可以淡化一切,可以掐滅一切不現實,沒結果的小火苗兒。
而且,端木栩清低頭看了看胸前,**肩膀放鬆身體,脫去外套,裏衣,一圈一圈解開棉布,露出顫巍巍的兩團,好可憐,都被勒紅了。
她心疼的揉了揉,促進血液循環,自從那夜之後,這裏就明顯大了一些,一開始她以為是腫的,後來發現不是,而是真的在長,在滿滿變大。
一直這樣束縛著也不是個辦法,要不,走吧,跟家人一起離開這裏,‘死’在流放的路上,然後改頭換麵,做個肆意的女兒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