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之中,安靜無聲,所有人都看著坐在布上那小人兒手中的印章和毛筆。
君玄四下看了看,發下這天元人有些奇怪,皇上唯一的皇子,抓周抓了印章和毛筆,這不是好事兒嗎?為什麽他們都不說些誇讚的話呢?
這些天元人不說,他卻是要說的,他是遠來之客,在這種時候自該說些好聽的話,“左手掌大印,右手執朱筆,看來小皇子是做帝王的料啊!”
“恭喜恭喜呀!”拱手道喜。
聽他母後說,他當年抓周不過是抓了支狼毫,他父皇就高興得不行,抱著他說:“我兒抓了批奏折的朱筆,日後定然能當個好皇帝。”
那時,他上頭還有兩個哥哥,還並未被立為太子。
“是啊!是啊!”
“恭喜恭喜……”
天啟使臣,也紛紛附和道喜。
天啟國的人都開了頭了,他們若是什麽都不說,便不像樣了,於是戶部尚書帶頭道:“小皇子真是厲害,竟然抓了印章和毛筆。”
這話細細一品,便會有不同的感覺。
冷落月暗暗在心裏翻著白眼兒,還竟然,這話說得好像是她此前,特地教過小貓兒認過這兩樣東西似的。
她崽就是皇帝命,不認識這兩樣東西是啥,也能抓起來。
“小皇子拿了毛筆,日後說不定能成為一代書法大家呢!”
“沒錯,沒錯……”
“小皇子以後肯定很愛寫字……”
這殿中的天元人,說什麽的都有,就是不說小皇子是能做帝王的料。
長安王看著那拿著毛筆,在自己的小臉兒上掃,還小的格外開心的小東西,心道:左手掌大印,右手執朱筆又如何?以後還不是會成為一個傻子。
在這些誇獎的話裏,鳳城寒也就覺得天啟的君太子和使臣的話要好聽些。
他也明白天元為何沒人說像君太子那樣話,無非就是他們覺得罪臣之女生的皇子不配為儲。這朝堂之上的許多大臣,以前都視冷天明為死敵,又怎麽會希望冷天明的外孫成為儲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