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冰硯焦慮了沒兩天,就發現自己用不著焦慮了。
因為詹妮弗回來了。
這一日收工,倪冰硯在水果店買到了國產的豐水梨,心情是相當好,回家的時候走路都在蹦。
冬日裏,這小城裏可以選擇的水果真的不多。
倪冰硯來了這裏一個多月,吃蘋果都快吃吐了。
難得看到新鮮水靈、皮薄核兒小、甘甜化渣的進口梨,雖然價格比較貴,但能買到,就是幸福了。
結果剛上樓,就見樓梯上坐著個人。
眼窩黢黑,臉頰消瘦,頭發也亂糟糟的,看起來喪得不行。
“怎麽坐這裏?多冷啊!”
倪冰硯兩步上前,就要把詹妮弗扶起來。
結果詹妮弗不等她扶,就自己站起來了。
“沒事,穿得多。”
的確穿得多,一看就是隨便穿的,根本不存在什麽穿搭不穿搭,透著股“一切隻為了生存”的頹喪感。
黑色長款羽絨服,灰色羊絨圍巾,棕色齊膝靴子,綠色毛線帽,紅色皮手套……
雖然知道外國人不講究綠帽子那一套,倪冰硯還是忍不住看了她的帽子好幾眼。
“喜歡?回頭我給你一頂新的,這個我已經戴過了。”
貼身的小玩意不適合送人,詹妮弗自認是個講究人。
見詹妮弗誤會,倪冰硯連連拒絕。
反手把門打開,邀請她進門,想想還是跟她講:
“在我的國家,一般沒人戴這個色係的帽子。”
所以,還是別給她送了。
“哦?為什麽?”
詹妮弗說話的時候,帶著股疲憊至極,懶洋洋的感覺。
“很久很久以前,傳說中有對夫妻,妻子很漂亮,丈夫卻需要經常出門跑商,天長日久,女子覺得寂寞,就跟一個賣布的好上了。為了不暴露兩人的不倫關係,女子就跟情人約好,如果丈夫要出遠門,妻子就給他戴上綠帽子,賣布的看到他戴著綠帽子出門,就知道可以和女子幽會了。所以戴綠帽子,是代表她的另一半出軌的意思,可不是什麽好事情。”